“你的意思是,讓我跟你一起去找那個玉麒麟?”慕容昭問道。
“對。”陳飛吐了個煙圈,看了眼身後和秦嶺相連的群山,“我在認識你之前,還不敢肯定有修真者的存在,對於這些神鬼之事,也不過一知半解,我怕對付不了那個粽子,到時候別死在古墓裏,那可就倒大黴了。”
慕容昭在電話那邊沉吟了片刻,最終還是答應下來:“好,我買下午的機票過去找你。”
“真是謝謝你了!”陳飛大喜,有慕容昭幫忙,這事就穩了。
“客氣,既然跟魔道有關,我理當幫忙。”慕容昭爽朗一笑道。
“那好,你到了長安,就給我打電話,我讓人去機場接你。”陳飛心下大定,連忙說道,“行,先就這樣,你快準備一下吧,我們打算明天就進山。”
慕容昭應了一聲,陳飛這才掛電話。進屋子裏,黑雪正在廚房門口站著看於廣生的媳婦做飯,於廣生則跑了茶,在客廳招待圓覺。
“於老哥。”陳飛也坐過去,順帶套了個近乎,把稱呼變成了於老哥。
反正叫一聲老哥又不要錢。
“不敢不敢,您,您有事吩咐?”於廣生嚇得一顫,連忙誠惶誠恐的說道。
“不用這麼緊張,來,抽煙。”陳飛知道他剛才拔槍給人嚇著了,便笑眯眯的說道,“我就是想問問,你上次進那個春秋墓裏,遇到了什麼事情?”
於廣生臉色一白,看看陳飛,又看看圓覺,雙手接過煙。陳飛主動幫他點上,於廣生這才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說道:“那時候我還年輕,才三十多歲,專門幹這種掘墳倒鬥的勾當。”
“有一次,我從一本在古董市場買到的古書上看見,秦嶺葬著春秋時期一個大老爺,相傳是秦國的貴族。我想著去試試,看能不能挖到什麼值錢的東西,就帶著幾個人去了。”
“花了很大一番功夫,我們總算找到了那個鬥,開始都沒問題,我們挖開土,下鬥,那個鬥建的很大,就像一個地下皇宮,跟我們以前倒過的鬥都不一樣。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全部下去。”
“剛到左墓室,裏麵就陰深深的,我們點上四根蠟燭,剛點上,蠟燭就滅了。大家都很害怕,想要走。”
“不就是蠟燭滅了嗎?有什麼好怕的,你們幾個倒鬥的,還會怕黑不成?”圓覺聞言不解的問道。
“人傻就該多讀書,比如說你。”陳飛斜了圓覺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這是摸金校尉的規矩,倒鬥的時候,要在裏麵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點一根蠟燭,如果蠟燭被滅了,就叫鬼吹燈,說明墓裏有不幹淨的東西。”
這個規矩,陳飛在小說裏看到過,因為好奇,就去查了下資料,知道這是真的。
“哎,確實是這樣。這位先生真博學。”於廣生點了點頭,順便奉承道。
“叫我老陳就得了,你繼續說。蠟燭滅了然後呢?”陳飛自己動手倒了一杯茶,認真的看著於廣生。
“當時我也想走,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說法,我心裏害怕。但是裏麵有個小子,是村裏的痞子流氓,混社會的,不懂規矩,又是年輕人,火氣大,他帶著一把噴子,覺得沒什麼好怕的,硬是要進去。”
“大家隻好跟著進去,剛出左墓室,通道裏的門就關上了,大家嚇得不輕,都慌了手腳。後來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隻記得醒過來的時候我躺在外麵,臉已經成了這樣。”
“這麼說,你沒看清楚裏麵那個粽子?”陳飛一愣,皺了皺眉。
“不,看清楚了,是具男屍,穿著盔甲,手裏拿著把大長刀,青麵獠牙,披頭散發,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個模樣!”於廣生說話間,臉上露出了深深的恐懼之色。
陳飛和圓覺對視一眼,心裏暗自疑惑。
“老小子,我說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你既說被關在通道裏之後的事情都不記得了,為什麼又記得那個粽子長什麼模樣?你扯不扯啊你!”圓覺沒好氣的說道,顯然是覺得於廣生在故意推脫帶他們去倒鬥,不相信於廣生的話。
“我也不知道,那個粽子的模樣就好像刻在我腦子裏了一樣,過去這麼多年了,我還忘不了。”於廣生痛苦的抱著頭,不像是裝出來的樣子,“從那個鬥回來一直到現在,我幾乎沒睡過一個好覺,天天晚上做惡夢,夢見那個粽子來找我……”
陳飛眉頭一皺,倒也不是不可能出現於廣生這種情況,醫學上稱之為選擇性失憶,是受到重創之後,大腦對於不想回憶的事情有選擇性的掩埋,說白了,其實就是心理病。不過對於影響深刻的,選擇性失憶就沒用了,那個粽子太可怕了,過目不忘實屬正常。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恐怖電影肯定都看過,就拿著名的恐怖電影《咒怨》來說,你看完這部電影很久之後,或許不記得電影的劇情了,但是你一定記得伽椰子是什麼模樣。
陳飛若有所思,黑雪出來,不鹹不淡的說道:“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