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醫忙點了點頭,拿過一套破爛不堪的衣服,遞給陳飛。
陳飛接過衣服,聞了兩下,然後拿在手裏翻看片刻道:“衣服的餿味很重,雖然在屍體身上穿了一整天,但這個餿味也不太正常,可見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換過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死者在臨死前至少一個禮拜都是在那座山裏居住的。你派人去搜一下,找找現場附近有沒有營地之類的痕跡,如果有的話應該能夠找到死者生前的一些東西。”
說完,陳飛扔下衣服,脫掉手套,點了一根煙道:“一個從事高危險職業的人,在荒山野嶺風餐露宿了一個禮拜,這其中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可以從這方麵開始調查……嗯?”
陳飛話還沒說完,忽然目光一瞥,無意間看到衣服裏麵露出一個閃光的東西。他連忙熄滅煙頭,用紙巾包著把那個東西拿了出來,發現卻是隻手表,手表還在走動,不過時間卻和現在的時間對不上!
現在的時間是九點半,而手表上的時間,卻是三點半!這是中東的時差!
“死者很有可能是中東來的,不過現在還隻是猜測而已。”陳飛把手表遞給韓武藝,“但是小妞,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你可能要攤上大事了。”
中東那邊現在有一個國家正在打仗,而且有兩個大國也插手到了其中,本來就是比較敏感的,如果死者真是從中東來的,那麼不一小心,很有可能引起國際紛爭!
韓武藝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頓時臉色一變,慌忙說道:“跟我去現場看看!”
說完,韓武藝也不等陳飛答話,就自顧自的先走了。陳飛無奈的摸了摸鼻子,這生意好像有點虧啊,僅僅隻是讓那小妞幫忙洗一次衣服而已,自己就淪為那小妞的長工了,不但得給那小妞做屍檢,現在居然還得陪她去看現場!
不過沒辦法,來都來了,總不能半路撒手吧?而且陳飛隱隱覺得,這件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調查一下說不定能夠發現一些有意思的東西,反正現在自己也沒什麼好做的,不如就當是玩玩好了。
那個命案現場的確挺遠的,幾乎已經快要超出中海市的管轄範圍了,周圍一片荒山野嶺的,國道旁邊是一塊空地,陳飛看到,空地那裏還停著一輛卡車,應該是路過這裏停下來歇腳的,越過空地之後便是一片農田,農田後麵遠遠的零零散散住著幾戶人家。
進去村子的路沒修好,隻有一條坑坑窪窪的泥濘道,車開不進去,韓武藝隻能把車停在空地上,和陳飛步行過去。走了十幾分鍾的樣子,才走到有人住的地方。韓武藝一看時間都已經快一點了,他們從市區開車過來就花了差不多三個小時,足以可見這裏有多遠。
“先找戶人家蹭個飯吧。”韓武藝已經餓了,看著四周癟癟嘴道,“等下還要走很長一段距離,而且得爬山呢,要是不吃東西恐怕還沒到山腳下就餓死了。”
“我無所謂。”陳飛聳聳肩,倒是沒什麼意見,而且他們還可以趁這個是時間向住在這附近的人打聽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好在農家吃飯都比較晚,這個點甚至還有人家裏在冒著炊煙呢,陳飛和韓武藝隨便找了一家,跟主人商量了一下,他們就答應讓陳飛和韓武藝蹭飯了。不答應也沒辦法,韓武藝身上還穿著警服呢,農家人比較老實,看到警察不敢得罪,再加上韓武藝還說了會給錢,就隻是吃一頓便飯而已,也沒什麼。
飯還沒做好,陳飛和韓武藝就跟這家的男主人,一個六十來歲的老漢坐在屋簷下休息。
“大爺,你們這怎麼隻有這麼點人住啊?”陳飛稍微休息了一下,然後就給老漢遞了根煙,套起了近乎。
“哎喲,失敬失敬!”老漢連忙雙手接過煙,說著客套話,然後點上煙解釋道,“這裏原來也有不少人住,但是八幾年的時候,中海市發展起來,大夥兒就陸陸續續的搬走了,他們嫌這裏偏,最近的一個集市都要坐半小時的車才能到,買點什麼都不方便。我們這些留下來的人那時候窮,搬不起,現在更沒那個錢了,所以才一直在這兒住著,不然的話,這裏早就空了!”
陳飛了然的點了點頭,的確,這裏還是太偏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據韓武藝介紹,離這兒最近的一個鎮子還是臨市的,坐車差不多要半個來小時,走路就更不用說了,至少也得走半天!
“那大爺您對這個村子的事情應該很了解吧?”陳飛又進一步問道。
“這個當然了,就七八戶人,芝麻大點的事都能傳開,甚至誰今天中午吃的什麼菜,我隻要出去轉悠一圈,回來就能一個一個的數給你聽!”老漢嗬嗬一笑,理所當然的說道。
韓武藝憋不住了,索性就直奔主題,打聽起了案子的事情:“那大爺您知道這段時間村子裏有沒有來過什麼陌生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