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環擦去淚水,點頭哽咽:“嗯,是。小妹上個月才出嫁,夫郎姓李,名懷唐。”
說著,楊玉環站到了李懷唐身邊,親密地扶著愛郎的胳膊。
“李懷唐?威震西域的李懷唐?我,我的妹夫?!”楊三姐似乎很震驚,表情隻有四個字:不可思議。
李懷唐打量著眼前這位與楊玉環有幾分相似的大姨子,笑而不語。態度卻很明顯,默認了!
在被欣賞的目光下,楊三姐落落大方,莞爾一笑。她隻比楊玉環年長數歲,雙十出頭,仗著青春貌美,不施粉黛,形像天然樸素,有清水出芙蓉之感。
“妹夫果然威武,四妹可羨煞了姐姐,覓得此如意夫郎!”
李懷唐不懂了,楊氏這兩姐妹的性格相距甚遠,楊玉環溫柔婉轉,小家碧玉模樣;三姐直率豪爽,草原俠女形像。
或許是環境吧,楊玉環從小寄人籬下,事事小心翼翼,性情久之如小兔般溫順。李懷唐為自己找到的答案點頭。但是,落在楊三姐的眼裏卻是另一番感受。
“妹夫真有意思!”楊三姐掩嘴嬌笑,盡顯媚態,胸前衣物破裂之處,雪膚若隱若現,兩團飽滿仿佛隨時會掙脫束縛奔向自由。
楊玉環皺眉咳嗽,李懷唐尷尬收回目光,順勢指著跪在地上的數人打岔:“他們,怎麼回事?”
提起這些人,楊三姐俏臉緋紅,有憤怒,也有羞恥。
“他們是慕容家的惡犬,欺人太甚!前年,母親為了看病,迫不得已他們借兩貫錢,去年母親賣了幾畝地還本,誰知他們慕容家吃人不吐骨頭,利滾利,竟然要還十貫,我們沒錢,他們就要強收父親留下的這十幾畝田地,妾身與他們據理力爭,他們卻,卻欺負妾身……”
不是沒有典型,隻緣於缺乏挖掘和宣傳。唐版黃世仁和楊白勞在楊三姐的控訴下,悍然登上曆史的舞台,甚至無需藝術加工,渾然天成,令聽眾恨得牙癢癢。
楊玉環的祖上顯赫,隻是傳到她父親一代,家道已逐漸中落,父楊玄琰隻在蜀州謀了個不入流的公務員職務,死後,全家無力遷移回山西老家,隻得在當地定居。
蜀州位於成都平原上,良田眾多。楊玄琰留下的遺產有十數畝農田,其母憑此維持家庭,並將楊玉環的三位姐姐拉扯成人。不過,因為家裏失去了頂梁柱,楊家寡婦名下的肥沃農田成了豪強眼裏的肥羊。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何況孤兒寡母極易對付。
“上將軍,把他們宰了!”剛才那名彪悍騎士怒不可竭,頸脖的青筋浮露,清晰可見,感覺他才是受害者。
“饒命啊,好漢饒命!”
慕容家的狗腿子們臉色慘白,不停求饒,聽到李懷唐的名頭,他們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了。
李懷唐厭惡地皺皺眉頭,喝道:“韓二郎,這裏交給你了!打斷腿腳即可。”
楊三姐眼睛閃亮,毫不掩飾欽慕之情:“妹夫果然英雄了得,敢作敢為!”
李懷唐捏了捏楊玉環的柔荑,向馬匹努努嘴。
意思是,該走了。
楊玉環會意,拉著她的三姐走向馬匹。楊三姐第一次騎馬,還是神駿的寶馬,不禁又驚又喜,一雙美目有意無意流連在李懷唐身上,由頭到腳,從腳到頭。真是大姨子看妹夫,越看越滿意,越看越歡喜。
楊家殘破不堪,隻住著楊家的寡婦、楊玉環的母親。
與北宋的楊門七個兒郎截然相反,楊玄琰膝下四個小娘,其中楊玉環最小,之上有三個姐姐,都已嫁人。楊三姐嫁與裴氏,離娘家最近,得以經常回來看望和照料其母,故有今天的禍事,若非及時遇上李懷唐,後果不堪設想。
時隔多年,楊母又見到最小的玉環小娘,老淚縱橫,哭聲淒慘至極,甚至感染了周圍之人。
“妹夫會哭?”
楊三姐的表情誇張,如同見到外星人。
李懷唐訕笑:“無情未必真豪傑。”
“嗯,妹夫的情瘋子大名天下皆知。”楊三姐低聲竊笑,秋波暗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