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讓蘇曼不滿的是,李懷唐沒有揮師南下,將可惡的摩揭陀滅掉,徹底消除他的心頭大患。
李懷唐可沒那麼傻,保持平衡,適度留存矛盾才是外交策略的精辟所在。鳩摩羅的作用在於,當巴鐵不聽話,可以用他來敲打敲打,其二,他是河穀聯軍存在的基礎,也是河穀聯軍最好練兵的對象。
慶功宴是大捷的情人,每每勝利,獲勝一方總是不嫌俗氣,宰些牛羊,上些烈酒,再喚來嬌媚誘人的美人扭扭腰肢,秀秀傲人的身材,大肆喧鬧作樂一場。
對巴鐵的國度來說,勝利是稀罕物,就像大地震一樣,數十年一遇。巴鐵很幸運,才活了二十餘年,便中了大獎,要知道老國王蘇曼已經花甲,才難得碰上這麼一回。
所以,慶功宴不能少,還不能太寒酸,錯過這次機會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才又有一次。
好肉多得是,美酒也不缺,更有國王寵愛的妃子來領舞。
胡娘熱情奔放,遺憾的是時裝界尚未進化到比基尼時代,舞蹈亦未到鋼管時代。王妃等清一色胡娘輕紗外罩,內穿絲綢,肚皮與玉腿可隨便瞧,凹凸身材也可大方欣賞,就是服飾的材料有點浪費——稍微少點就好。這是在場的雄性動物的一致觀點。
王妃青春年少,舞動全場活力四射,是所有目光的聚焦點。其時而如柳,婀娜多姿,時而如花,妖嬈嬌美,時而如煙,輕慢飄渺,無論姿態如何,始終保持著醉人的笑容,一雙美目閃爍,似嬌,似羞,所觸之處,感有哀怨情話欲與傾訴,撩人心扉。
李懷唐頗有驚豔之感,胡娘一向不太符合他的審美觀,今始例外,酒杯舉到嘴邊竟然忘記入口,目光已被深深吸引。
老國王蘇曼滿臉的驕傲之色,在場同性表現出的的羨慕和妒忌讓他洋洋自得,擁美如此,人生夫複何求?
“菲絲婭,給李將軍倒酒,敬李將軍一杯!”一曲終了,蘇曼還在飄飄然中,顯擺的意思很濃。
同樣,王妃的審美觀似乎不利於漢人,國王有令,她唯有不情願地走到李懷唐跟前,在熱辣辣的目光下,勉強倒了一杯酒獻上。
李懷唐的表現全部落入了巴鐵的眼裏,他心細,讀懂了其中的意味,拚命向父王使眼色。
“嗯?”蘇曼忽然明悟,笑意凝結,沒有進一步的表示。
巴鐵著急了,這是巴結李懷唐的最好機會,麵對家國大事,父王怎能兒女情長?不就一女子麼?國內多得是!見到眼色無效,杯子從他的手中故意滑落。
“哐當!”落地開花,清脆悅耳。眾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
“嗬嗬,不小心而已。”巴鐵聳了聳肩膀,接著對李懷唐道:“為表達謝意,父王欲將此美人贈予上將軍,還請上將軍賞臉收下。”
蘇曼一愣,明白被代表了,太子這招快刀斬亂麻夠狠夠絕!蘇曼想反駁,看到李懷唐態度不明的眼神頓時又縮了回去。廢話,莫說一美人,就算是整個個失密,隻要對方願意,隨時都可以享用。可是,他又不甘心,菲絲婭是他最寵愛的妃子,是河穀諸國最美的美人,已達百萬裏挑一的程度,上下千年,恐怕無人可及。不敢,不甘,唯有眼巴巴地盼望著強者的婉拒。
王妃聽不懂唐言,滿臉狐疑地看著蘇曼和巴鐵,忽有所悟,趕緊向國王哀求。
李懷唐問通譯:“她說什麼?”
通譯遲疑,為難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巴鐵因為擔心通譯直言導致李懷唐的怒火,隻好為他解了圍:“上將軍勿怪,絲菲婭王妃她不知道上將軍是真正的英雄,所以,所以,嗯,我這就告訴她。”
李懷唐笑道:“不必了,莫要為了一婦人破壞了我們之間的友誼。”
通譯的轉述讓老國王鬆了一口氣,李懷唐真君子也,不奪人所好。
其實,李懷唐有點悔,拒絕巴鐵的好意並非因為虛偽,也不是要給國王麵子,隻是不忍看見家裏美人的幽怨眼神。論容貌嬌美,蘇紫紫與裴小娘更勝一籌,至於天下絕色的玉環小娘更不用說了,為了吃這名二手貨而讓家中的嬌妻聯合抗日那就相當劃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