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唐距離李靜忠不遠,李靜忠的不屑恰巧全落入了他的耳朵裏。
“李也許大總管還不知道,我寧遠鐵騎剛剛掃蕩的是骨咄國,去年他們也有份參與圍攻我寧遠城。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別看他們現在可憐兮兮的,如果不是我的實力足夠強大,恐怕寧遠城破時,我們的命運會更慘。戰爭是公平的,也有其鐵的規律,他們未能如願以償,那麼就得承受我的報複,否則,天下胡人皆以為我好欺負,隔三差五的來騷擾我,萬一哪天我的運氣不濟,豈不是要淪為他們的階下囚?”
一旁的將士們均以為是,連續地點著頭。王忠嗣嚴肅道:“子曰,以德報德,以直報怨。同情是多餘的,對待敵人隻需唐刀加鐵蹄,將他們打怕了,打疼了,天下便安寧了。”
李靜忠討了個無趣,訕笑幾下便默不作聲,誰也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李懷唐沒有理會李靜忠,他向王忠嗣投去了讚賞的目光,大丈夫處事當如此,討好與妥協換不來和平及尊重,敵人的囂張氣焰往往是被自己的忍讓所助長,重拳之下方顯大丈夫本色,也才更符合自己的利益。
從鳳翔一路過來,李懷唐與王忠嗣的交流頗多,兩人年少氣盛,且有一共同特點,就是膽氣過人,喜歡冒險。經過對雙方各自戰例的探討,兩人均相見恨晚,有點英雄之間惺惺相惜的味道。李懷唐當下邀請王忠嗣為自己的參軍將,王忠嗣也不拒絕,爽快應承。及至黃石,得見寧遠鐵騎的陣勢儀容,王忠嗣更加佩服李懷唐的治軍方略。
對於雇傭軍的使用,李懷唐的打算是將他們分散打入寧遠鐵騎當中,寧遠鐵騎沒有特殊,自有一套標準,雇傭軍的待遇和他們相應的職位以及同等的寧遠鐵騎將士無差別。
與護都等將領作了簡單的交流,了解大致情況之後,雙方合兵一起,向寧遠城進發。
數個月的時間,寧遠城變化很大,城內豎立起更多的建築,城內更顯整潔,因為煤炭的廣泛使用,而沒有了往日戶戶門前壘起如小山的幹草和牲畜幹糞,難聞的氣息也隨之消失。
物非人也非,迎接的親人多了一個半小家夥。葉姬已出月康複,抱著肉乎肉乎的小牧天出門望眼欲穿恭候心中的夫郎,小牧天好幾個月了,逗著會咯咯笑。蘇小娘的肚子高高隆起,表情委屈得很,站在她身後的還有幽怨之氣熏天的安洛兒和波斯珊。因為擔心蘇小娘不顧勸阻騎馬出城相迎,李懷唐特意低調入城,城內的軍民還以為隻是出征的寧遠鐵騎凱旋而回,等見到上將軍才驚呼滿城奔告。李懷唐,早已成了全城軍民的心中支柱,見到他,人們的心裏才更踏實。
久別重逢自是一番感人景象,蘇小娘梨花帶雨淚人兒,伴隨著不斷的嗔怨,粉拳如雨點砸在李懷唐結實的胸膛上。薄幸負心之詞聽得周圍的將軍騎親兵又在看朝陽下的星星。
蘇小娘的抱怨,還有安洛兒與波斯珊的幽怨讓李懷唐莫名其妙。
“哼!還想抵賴嗎?狐狸精都帶回來了!”安洛兒氣不過,指著跟在柳美人身後亦步亦趨的吉娘與楓娘詰責。
“狐狸精?”李懷唐回頭看去,果然,兩道狐媚的形像落入了他的眼裏,之前他沒怎麼在意,今天經提醒,倒覺得安洛兒形容得很貼切。
耗費了不少唇舌,李懷唐才撫平了美人們心中的不滿。不過當聽到李懷唐在洛陽又與一名國色天香的小娘定了親,還有十二顆珍珠之事,美人們又開始醋意群發。
“十二顆珍珠?李郎還要娶?”安洛兒異常不滿,她還沒入門呢,而競爭者卻眼見越來越多,天性使然,誰也不希望自己少了一份來自夫郎的寵愛。
“十二個?胡說八道,絕地沒有的事!發誓?好,發誓就發誓……”李懷唐心裏在偷笑,誰規定十二個了?隻要力所能及,美人麼,自然是多多益善。嗯,貌似吉娘與楓娘很有殺傷力啊,邪惡的眼神不經意地打量向柳美人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