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娘很尷尬,她不能反抗,偏偏阿牛的手擱在她的胸前,感覺隨時會觸碰到她嬌嫩柔軟的隆起。
“等會退出宮殿,你們倆自己上馬,記得趴在馬背上別動,死也能動,不然我救不了你們。”李懷唐沒有那麼多心思,他耳聽八方,眼觀六路,逃出碎葉鎮之前是最危險的時刻。
有驚無險地走出突騎施人的宮殿,道路頓時豁然開朗,筆直的大道一眼望去,甚至能看到城門,這多虧了去年寧遠鐵騎的功勞,一把火將碎葉鎮清理幹淨,至今突騎施人還沒恢複過來。
“李懷唐!”突然,跟送出來的卓瑪類大喊一聲,她確認了李懷唐的身影。眾人詫異,紛紛看向卓瑪類,如果李懷唐出現在此,他們會很吃驚,可卓瑪類的表現同樣讓他們吃驚。
卓瑪類搶過身邊一名士兵的角弓,毫不猶疑地張弓放箭。也不知她的目標是挾持之人,還是蘇祿汗。
李懷唐大吃一驚,吐蕃公主凶殘,卻更瘋狂。李懷唐來不及細想,本能地將裴小娘拉開,同時稍稍偏轉腦袋,一道黑影帶著勁風擦著他臉頰飛過,在他的脖子飛過,在他的脖子側留下一條血印。錯過目標的羽箭狠狠地紮入一匹戰馬的馬臀,戰馬受驚,嘶鳴揚蹄,整個馬群出現騷動,向前的速度加快,飛奔之勢漸成。
“去你娘的!”李懷唐轉木偶一樣吧蘇祿汗轉過來,膝蓋狠狠地頂在蘇祿汗的胯間。蘇祿汗應聲慘叫,身體彎曲成大蝦狀,被李懷唐揪住橫慣於一匹戰馬馬背上。
“上馬!”李懷唐利索地推了一把裴小娘與水柔兒的臀部,助倆美人爬上馬背,然後跳上一匹健馬,打馬飛奔向城門!
城門的守軍不知宮殿方向發生了什麼事情,百餘匹戰馬狂奔向他們。時值白天,又是群胡到賀之日,城門一直保持著洞開的狀態。平時喜慶節日,借酒鬧事在城內屢見不鮮,醉酒的貴族和驕兵悍將經常騎著戰馬大鬧街市,莫非,今天又是這樣的荒唐事?
“停下!再不停,我可要放箭了!”守城的將官張弓威脅。他沒想過射殺肇事者,頂多是打算將衝在最前的戰馬給擊傷,阻止後麵的瘋狂騎士。
“啊!”守城官眼前一閃,一道勁疾的黑影消失在他下巴方位,然後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會飛,喉嚨裏好像卡著什麼,堵住了他驚奇的疑問。
守城門的十數名突騎施士兵們本來是準備看熱鬧等機會的。去年蘇祿汗大擺酒宴慶賀與吐蕃聯姻,三天三夜的酒宴喝醉了幾乎所有的貴族和將軍,當時就有一名將軍縱馬衝城門,結果被城門官一箭射傷,隨後趕來的親衛將守門官打成殘廢,結果守城門士卒中的一位老兵因上司的禍而得福,獲得了升官的機會,剛剛那位中箭者就是去年的幸運者。城門官是個肥差,底下的士卒打仗不行,最大的希望便是坐到這個位置上多撈油水,誰又能保證今天他們不可以成為幸運的守株待兔者呢?看見守城官張弓搭箭,他們暗暗驚喜,紛紛渴望他射出手中惹禍的羽箭。
守城官中箭倒飛落地之際,守城門的士卒還暗暗叫好,肥缺的職位終於又空了!可是這種幸災樂禍的心情隻維持了一個呼吸的時間,他們就反應過來了。
“關城門!”十數名守卒紛亂嚷叫衝向兩扇木門。
李懷唐策馬奔向城門,手中張著一把短弓,嘴裏咬著數支箭矢,臉色冷漠,箭矢被他連珠釋放,想關門阻擋他逃生的突騎施人倒了一地,無不是背心中箭,穿透前胸,瞬間斃命。
城門隻關了一半,擋不住百騎出城的腳步。李懷唐讓倆小娘先行一步,他回過身去在來到城門通道口,將還沒回過氣來的蘇祿汗扯下戰馬踹倒在地,拔出彎刀朝著一匹無辜的戰馬馬腿砍去,失去蹄子的戰馬嘶鳴著倒地,壓在蘇祿汗的腿上。
“啊!”蘇祿汗被新的痛楚刺激發出淒厲慘叫……
接著,李懷唐又連續砍傷數匹戰馬將出城的道路堵塞。給突騎施人留下了足夠的麻煩,李懷唐這才跳上戰馬絕塵追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