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想一步登天?沒那麼容易。抓了我們的家眷又能如何?到時候還不得乖乖放出來,要是誰少了一根毫毛,全軍的將領能把你們碎了!”
剛轉身,白孝德聽到了守城官的冷嘲熱諷和威嚇。
“有了!”
守城官的話提醒了他,一個冒險的辦法從白孝德的腦海裏閃過。有了想法,白孝德匆匆趕去與胡子商量。
“哈哈,上將軍果然目光如炬,沒看錯人。不錯,不錯,膽子夠大,很符合我胡子的胃口。”胡子嘻嘻哈哈地拍著白孝德的肩膀,根本就不將計劃突變當作一回事,他從來就不怕冒險,越冒險對他來說就越刺激。
夜色越來越濃,萬物漸漸歸於沉寂,唯獨坎大哈將軍府邸裏傳出來的哭啼聲和怒罵聲刺破了冬夜的寧靜。
“你們膽大生毛了,這裏是大將軍的府邸!”
一名護衛頭子衝著胡子吼叫。
“去死!”胡子一腳就將他踹飛,護衛頭子倒飛一頭撞在牆上,腦袋崩裂,當場喪命。
“殺人了!”將軍府闔府上下雞飛狗走。
“坎大哈為了獨吞兵權,將我們費傑盧將軍害死,我們要報仇。一把火將他們全部燒死!”亂兵們一邊燒殺,一邊怒吼發泄。
冬幹物燥,火借風勢,坎大哈的府邸迅速被熊熊烈火占據,被堵在府邸裏的家眷恐慌亂叫,徒勞地躲避死神的召喚。
坎大哈是被慌張的親兵喚醒的,連續的神經緊繃讓他疲勞過度,在城頭上睡著了。聞報,他站上城頭眺望,黑夜中,他府邸方向的火光是那麼的明亮刺眼。
“怎麼回事?難道是車臣那老賊下毒手?”
“來人,隨我一起回府!”
坎大哈憂心忡忡,焦急的腳步剛挪動兩步就停下,“不,大力士,你帶人回去將我的家人救出送過來。”坎大哈不敢擅離職守,怕被城下的敵人鑽了空子。
親兵隊長大力士應命前去,剛下城卻又折返,帶著滿臉汙垢的管家來見坎大哈。
“什麼?是費傑盧的麾下?”
坎大哈驚呼。他以為此事沒那麼簡單,其中必定有蹊蹺。
“帶頭者何人?”坎大哈放不下心,親自領著親兵撲向府邸,一路走,一路詢問趁亂逃出來的管家。
“是一個大胡子,之前我沒見過此人。”管家據實回答。
“車臣!”心中的猜疑得到證實,坎大哈不由暴怒,腳步再次提速。
越接近府邸,坎大哈就越心驚肉跳,前方府邸處,衝天的大火印亮了半座城,照亮了夜空。
坎大哈匆匆趕回府邸,凶手早不見蹤影,隻見大門被從外鎖死,裏麵神仙也無法存活的火場。
“啊!”坎大哈撕心裂肺地發泄。
“大將軍,有大隊人馬在接近。”大力士警惕地向坎大哈報告。
坎大哈回頭一看,真是冤家路窄,竟然是車臣領著人來了。車臣聽聞胡子向他報告坎大哈府邸的噩耗差點就掉坐地上,他不知道是誰幹的,卻知道就算他跳進藥殺水也無法洗脫嫌疑,於是喚上胡子和白孝德匆匆趕往現場,希望事情還不至於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車臣不做賊也心虛,見到狂怒的坎大哈不敢上前,隻是一番解釋。可對於失去理智的坎大哈來說,車臣的解釋是掩飾,口頭上的同情不過是諷刺的假惺惺。
“給我宰了他!”
坎大哈沒有多餘的話,拔刀命令他的親兵動手。
“救命!”車臣慌張地躲到胡子身後。
胡子與白孝德同時張弓,對準坎大哈放箭,混亂中,坎大哈沒看見自己成了獵物,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早暗藏殺機,猝不及防,兩支羽箭強勁地透過他身上的盔甲,深入他的軀體。
“殺!坎大哈造反,殺!”胡子高呼,白孝德高呼,士兵們高呼。
雙方激烈碰撞,廝殺在一起。畢竟坎大哈的兵力過少,而且坎大哈中箭不知死活,他麾下的親兵雖然忠心勇猛,卻也隻是拖延了全軍覆滅的時間而已。
望著一地的狼籍血腥,車臣久久不能回過神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事情發展到了此地步。
“相國,怎麼辦?”
胡子殺死最後一名傷兵,來到車臣麵前難為車臣。
“什麼,什麼怎麼辦?”
車臣沒有心理準備毫無主意。
白孝德上前建議:“坎大哈擅離職守,帶兵造反,相國果斷誅之。如今,相國當向國君稟明情況,請令誅殺餘孽,控製城門。”
“對!誅殺餘孽!”車臣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驚慌中痛下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