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憤憤道:“這與國君無關,都怪馬匪太狡猾,瞄準國君平息內亂之際趁虛而入。雖然現時他們已成氣候,不過國君不用擔心,明年我們聯合蘇祿汗,再盡起昭武九國之兵,必定能一舉踏平馬匪的老巢,還國君一片清平之地。”
“嗯,如此最好。這群馬匪實在可惡,居然不知天高地厚敢去騷擾蘇祿汗,將安穩的世界搞得天怨人怒,活該他們受到懲罰。隻是,不知蘇祿汗的情況如何?”
伊捺的安慰沒能讓阿悉蘭達幹大喜,反而多了一重的擔憂,馬匪是狼,突騎施是虎,請虎來打狼,無疑於與虎謀皮。阿悉蘭達幹的心情異常複雜,他既希望突騎施人幫他消除心頭之刺,又害怕到時請神容易送神難。傳言馬匪席卷了突騎施人的領地,可馬匪在突騎施人領地的動作到底有多大,給突騎施人造成了多大的損失他一無所知,而他最希望了解到的正是這個。馬匪與突騎施人之間的仇恨越大,對他就越有利,至少他可以確定突騎施人不是打著偷窺拔汗那國的目的而來。前些日子,突騎施人派來使者督促他派兵騷擾寧遠城,這讓他很擔心,突騎施人不出兵,反而讓他去騷擾連突騎施人都頭疼的馬匪,這萬一要是將馬匪給惹惱,將怒氣都發泄到西鍵城上,他得不償失。麵對著頤指氣使的突騎施使者,他隻好陽奉陰違地糊弄過去。他才不願意與馬匪拚個兩敗俱傷,到時候便宜了別人,要知道,拔汗那國內虎視眈眈他汗位的貴族大有人在。
仿佛是看穿了對方的心思,伊捺道:“國君盡管放心,蘇祿汗兵強馬壯,隻是糧食一時不足而已。嗯,還有,蘇祿汗那裏,伊捺還是可以說上幾句的,沒有人能威脅到國君的利益。為了我們的共同敵人,伊捺願與國君達成聯盟,共甘苦同進退,國君的敵人便是伊捺的敵人。至於盟軍糧食供應方麵,伊捺可以負擔一半。”
阿悉蘭達幹早已作好割肉出血的準備,有了伊捺的擔保,他心下稍稍寬慰。他沒有選擇,除掉馬匪,摧毀寧遠城是他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好,好!本王也願與伊捺汗王同盟,今日伊捺助我踏平寧遠城,明日我也定當助伊捺登上石國的權利之巔。來人,上烈酒,寡君要與貴客盟誓,暢飲盡歡。”
酒食管事阿甘的回答讓阿悉蘭達幹很掃興。
“什麼?烈酒都沒了?”
“是的,國君。昨天你才下令把烈酒都賣與城內的外地客商,換取他們的茶葉瓷器和馬匹。”
阿甘忐忑不安地據實回答。
“外地客商?”伊捺疑惑發問。
阿甘一臉的恭敬:“嗯,是的。這些商人大部份都來自寧遠城,據說寧遠城的匪首將要大婚,大肆向商人們高價購買烈酒。”
“大婚?”昭武第一美人受辱的場麵在伊捺的腦海裏一閃而過,伊捺的臉色頓時變幻莫測,紅白相間,個中滋味隻有他自己才知道。
“商人們是如是說的。所以這些商人為了烈酒都跑來了西鍵城,甚至帶動了本地的商人也在收購,準備發往寧遠城大賺一筆。商人們出的價錢很好,那個,那個,”管事不敢再繼續說,再說下去就涉及到國君貪財的本性了。
“夠了,給我滾下去!”阿悉蘭達幹斥退了多嘴的管事,盡量掩飾臉上的尷尬。
阿悉蘭達幹再看向伊捺,發現伊捺的臉色很難看,他當然不知道伊捺的心思,還以為伊捺怪他沒烈酒相待。
“這可惡的馬匪,我讓他婚禮無酒。來人!”
阿悉蘭達幹拍案而起。
“給我將城內的烈酒統統沒收,把來往寧遠城的路口卡死,不準任何商人去寧遠城!”
伊捺從痛苦中回過神來,阻止了阿悉蘭達幹:“等等,或許,不用等蘇祿汗來了,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機會?你是說……”
“對,我們派細作混在商隊其中,趁他大婚那天派軍襲擊,寧遠城必能一舉而下。”
阿悉蘭達幹擊掌叫好:“好計謀!匪首大婚之日必定是他們防範最鬆懈之時,到時,我們來個裏應外合,哈哈,高,果然高!”
伊捺笑道:“我們得好好籌劃籌劃,不妨再使個苦肉計……”
“苦肉計?”
“嗯,在寧遠城的商人們的麵前演一出苦肉計,不信馬匪不上當!”伊捺的笑意相當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