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成了突騎施人的保護色。
索率領著五百名勇士慢慢地接近著城牆,雖然渡過護城河的時候難免發出了點響聲,風聲卻及時地給他們提供了掩飾。
乞史城的城牆不高,悍勇的突騎施人用疊人牆的方式代替了攻城雲梯,在索的指揮下,很快,就搭建起了人牆……
“快反擊啊,快啊!”
阿荔仆的心裏不斷地呐喊著,拳頭緊張地握著,出神地望著黑夜中朦朧的城牆。
突然,一隻手碰了過來。阿荔仆嚇了一跳,彎刀幾乎脫手。
骨啜奇怪地看著身邊的阿荔仆,這個家夥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的膽小了?
“不要緊張,等會衝進去的時候,記得跟在我的身邊,”
骨啜低聲吩咐道,“記得,任何情況下,不準離開我半步,保護我的安全。”
阿荔仆哭笑不得,正欲回答,城牆方向傳來了守軍的鑼鼓警報聲,釋放阿荔仆繃緊的心弦。
終於發現了……
爬牆發出的動靜還是驚動了巡邏的守軍,驚慌失措的守軍胡亂地喊叫著,有冷靜者,敲響了置於城頭上的銅鑼,發出警報聲。
城牆下的偷襲者疊起三層人牆,頂端上的勇士用牙齒咬著刀背,手腳並用,連抓帶爬,跳上了城頭。猝不及防的守軍根本就不是這些悍不畏死的突騎施人的對手,轉眼十數名守軍就倒在了血泊之中。越來越多的突騎施人爬上城頭,索也上來了,殺氣騰騰,渾身是血,他剛剛砍殺了一名守軍。
“快,放下吊橋!你們跟隨我殺下去,打開城門!”
索一邊興奮地吆喝著,一邊揮刀衝下登城的樓梯,身後跟著數十名惡狠狠的殺神。
城頭上各處的守軍在將領的敦促下,聚集了過來,與偷襲上來的突騎施人展開激戰,試圖把他們趕下城頭。
可是,已經遲了,吊橋終究還是被放了下去。爬上城的突騎施人牢牢地占據著城門正上的位置,把守著吊橋的拉索。
城門下的戰鬥也是一邊倒的結果,如狼似虎的突騎施人瘋狂地屠殺著守衛城門的士兵。殺死區區的守軍對於索他們來說不是什麼問題,麻煩的是城門之後堆積重重的石塊。
索要埋怨也得責怪己方的兵勢太盛,把守軍嚇唬得連城門都堵得死死的,沒有絲毫突擊的想法。
李懷唐也不願意龜縮在城裏,隻是形勢比人強,與突騎施人野戰,還是想想罷了,以後再說。安全起見,乞史城的四個城門都被他下令從裏麵給堵得死死的。守軍的執行力度遠超出了李懷唐的相像,以致於堵城門的石塊把索給鬱悶得抓狂。
城門外的突騎施人騎軍已經踏上吊橋,停在冷漠的城門之前,心焦地在門外團團轉,期盼著城門的打開。
著急的索聽到了城門外的拍門聲,他知道大軍已經侯在外麵。他已經在揮汗如雨地搬移石塊了,可是,不時趕來的守軍妨礙了他的速度,好幾名善戰的部下都無為地死在了搬運石塊的過程中。
黑沉沉的夜色中,城內的方向,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光點,向著城南方向湧來。索知道,那是守軍的援軍,如果在他們到達之前,自己還沒有打開城門,那麼自己就注定要葬身於此。
城門通道內的石塊漸見稀少,眼看成功在望,喘著粗氣的索卻沒有一點的高興,隱約中,他聽到了馬蹄聲,那是從城內方向傳來的。
“你們快去,給我擋住!”
索沒有絲毫的猶豫,他無情地命令著身後的二十餘名部下。城門的橫閂近在咫尺,隻要他們可以為自己爭取到多一點點的時間,就可以為門外的鐵蹄洪流打開一個宣泄的缺口。
接到命令的突騎施勇士紛紛義無返顧地轉身,舉刀迎向守軍狂奔過來的騎兵,用血肉之軀硬是擋住了高速疾馳的戰馬,把他們阻截在城門通道前。
索和留下來的十多名部下,爭分奪秒地搬開了最後的石塊,取下橫閂,然後合力拉開沉重的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