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五刀了,李懷唐依然樂此不疲,一招用到老,惡心死納克。
“納克殺死他!”
莫賀達幹不耐煩的語氣中透出焦急的心情,急中生智,當起了啦啦隊長,意圖分散李懷唐的注意力。
“納克殺死他!”
士兵們跟著哄叫,給力納克。
莫賀達幹想不通,他的鼓舞為何就成了催命符,催了納克的小命。
如果納克一直謹慎老實與李懷唐對刀頑抗,倒也沒什麼,隻是氣勢上和場麵上難看點而已。莫賀達幹的聲音就是命令,殺死李懷唐,就意味著得搶攻,得改變招式,那就很有可能同歸於盡。
同歸於盡?李懷唐可沒這麼想過,生活多美好,家裏還有漂亮無雙的蘇小娘在等待他回去雙修呢。
力拔山兮氣蓋世的一斧橫空出世,觀眾為之屏息,天地為之動容,納克這一斧足以進入史上十強。可惜的是,他遇到了被戰神光環套上的李懷唐。
在一片驚愕的表情中,李懷唐躲過驚人的超強一斧,從納克身邊閃過,還是那似曾相識的一刀,納克無可奈何臂落去。
慶功宴在納克落敗一刻,宣告提前進入雞肋時段。
一場生死決鬥,落在不同人的眼裏,內容盡然不同。莫賀達幹眼裏盡是仇恨,雪上加霜;闕伊難如看見的是陰謀實施機遇;蘇祿汗看見的是士氣低落,是憂心忡忡,是殺氣。隻有骨啜例外,他幸災樂禍。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突騎施人的醇酒肥羊,注定了是留給為英雄的李懷唐和歡騰的光明部騎兵。除了突騎施人眼中的史國將士,無人再有興趣折騰。
吃了啞巴虧,偏偏又不能報複。勇士間的決鬥很正常,生死由命。
帶著懊喪和憤怒,莫賀達幹悻悻地消失在夜色裏。
莫賀達幹的臨時府邸裏,雞飛狗走,滿地狼藉,氣急敗壞彌漫在空氣中。
“將軍,闕伊難如在門外求見。”
門外,傳來了親衛很為難的聲音。
“滾,不見!”
聽到闕伊難如深夜求見,莫賀達幹本能地吼出怒火,多年的積怨讓他的情緒如同火上澆油。
話音剛落,他又改變主意:“等等,回來!先讓他等等。”
會客房裏。
闕伊難如閉目養神,古井不驚。
“咳,深夜前來,不知有何指教。”
莫賀達幹的態度不鹹不淡,畢竟,兩人之間的齷齪事太多了,讓莫賀達幹不得不保持點距離。
闕伊難如睜開眼睛,站起來,一臉的笑容說來就來,而且很自然地掛在了臉上:“將軍真是快人快語啊。某是奇怪,將軍難道就這樣算了?”
“什麼算了?”
一絲戒心從莫賀達幹的內心中升起。
“將軍的怒氣,似乎發泄的地方不對啊。可惜了納克的仇恨,新仇舊恨難以得雪啊。”
闕伊難如一副替對方惋惜的樣子。
“哼!如果你是來逞口舌之欲的話,趁早給我滾蛋,惹怒了我,別怪我無情。”
“哈哈,將軍,在外人麵前,我們何故分彼此呢?同仇敵愾才是正理嘛!”
闕伊難如完全不介意對方的態度,一切盡在他的預料中。
“布哈拉城下,史國人的運氣是不錯,我的想法是,何不讓木鹿的黃沙將他們埋葬?”
“哦?”
莫賀達幹若有所思。
“我將舉薦將軍為南征主將,屆時,史國人如果在將軍的麾下,將軍你想,這個複仇的機會……”
闕伊難如閃動著狡黠的目光,嘴角掛著經典的,連他自己都渾然不覺的奸笑。
“那又如何?他們隻聽骨啜的,難道要我把骨啜也一舉……”
莫賀達幹說到一半就嘎然而止,手做刀砍勢,狠狠地劈著空氣。
“不,不用。將軍隻須如此……”
闕伊難如在莫賀達幹的耳邊說出了他的完整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