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又有斥候回來了。
“抓到了一名可疑的傳令兵。”
斥候神秘地指了指身後被綁著橫放馬背上的一個人道。
“什麼情況?”李懷唐關切地問道。
“他說是給骨啜和我們來傳蘇祿汗令的,卻又無信物。我懷疑他有問題,所以就趁他不注意,打昏了他,綁回來讓將軍審問。”
護都在旁邊同步通譯著。
“嗯,讓人警戒著,別讓那個骨啜靠近,這事不能讓他知道。”
李懷唐警惕地回過頭去,張望著骨啜那邊的情況。
在黑塔剮刑的威脅下,闕伊難如的傳令兵隻挨了第一刀,就老老實實地說出了一切。雖然,他所知不多,但是,從他嘴裏泄漏出來的信息完全足夠李懷唐判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果然,闕伊難如很有心,四出安排傳令兵來騙自己回去。恐怕回去之後,就得被迫去進攻那個吞噬性命的內堡吧,違令者斬的把戲隨便都能想得到。
“先人你個板板!莫賀達幹還沒找我們麻煩呢,那個陰裏怪氣的闕伊難如怎麼就先和我們過不去了?好狠毒的東西。”
護都漲紅著臉,雙手緊緊地捏成拳頭狀。
護都的內心更加地佩服他的將軍了,一個字,神!至於黑塔,他早就習以為常,他的將軍本來就是光明善神的使者。
“怎樣?護都,我早說過我們的將軍是神的使者吧,這回該相信了吧?想當初…..”
黑塔得意地吹了起來。
“呸!也不知道今天是誰在發將軍的牢騷,別以為你的臉黑,就可以無恥。”
護都反擊兼打擊著得意的黑塔。
“好了,都別鬧。護都,這個家夥,”李懷唐用眼神示意護都殺人滅口。“埋好了,別泄漏了風聲。”
“遵命!請將軍放心。”護都嘿嘿地笑起來。
笑聲,讓那個受傷倒地的傳令兵打了一個冷顫,心裏開始發毛……
此時布哈拉內堡的守軍,正麵臨著最後的榮光。
“前進,後退者死!”
伊捺殺氣騰騰地持刀站在聯軍進攻將士的身後督戰著,被他下令砍掉腦袋的頭顱已經達到數十顆,不管是膽怯避戰的,還是猶豫不決的,隻要伊捺覺得接口合適,就無情斬殺。
一支數萬人的雜兵,逐漸掌握在伊捺的手中。雜兵還是綿羊,隻有經曆過血戰,才能長出狼牙。
進攻的聯軍士兵被驅趕著緩緩地靠近內堡,手中舉著的盾排絲毫不能給他們帶來安全感。內堡上投射下來的短矛,居高臨下,很輕易地就把頭頂上的唯一保護給穿透。運氣好的話,隻是失去一麵盾排,運氣差的話,就整個人被釘在地麵上,痛苦的哀嚎著,直到身後的袍澤把自己給踐踏而亡。
內堡上的穆斯林士兵冒著從城下密集射來的箭雨,投出手中的短矛,許多人再也沒有第二次投矛的機會,迎麵而來利箭,不時地把從堡壘上露出身體的守軍射倒。
經過兩天的激戰,內堡中的穆斯林守軍雖然拚死抵抗,但是,畢竟人數處於劣勢,再者,守軍賴以威脅突騎施聯軍的短矛也即將告磬。死傷慘重的守軍在聯軍不停的攻擊下,終於被攻破了防線。
攻守雙方在內堡中展開激烈的爭奪,到了這個時候,人多勢眾的聯軍明顯占據了優勢,一個個穆斯林將士同時麵對著數個敵人,毫無膽怯地英勇奮戰著,直到筋疲力盡,或者鮮血流盡。
就在聯軍就要發出勝利歡呼聲的之時,十多桶神秘的黑火油被最後十幾名穆斯林勇士傾倒而出,那些裝黑火油的木桶被擺在了最後的防線上,數百名衝進來的聯軍士兵紛紛推桑著後退,想避開這惡魔般的詛咒,一臉決絕的穆斯林士兵,毅然把燃燒著的火把扔向了還在四處流淌蔓延的黑色液體,藍色的火苗迅速地從那黑色液體的表麵上傳遞著,很快,內堡中最後的一個院落被濃烈的大火給占據。
臉上布滿恐懼的聯軍士兵瘋狂地湧向出口,手中的武器早已被拋掉,一些人一邊跑著一邊在慌亂地拍打著衣服上的火苗,一些人則被推倒地上,還沒被燒死,就活生生地被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