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李懷唐的輕鬆和樂觀,烏蒙就要憂愁多了。突騎施人之心,
是路人皆知,李懷唐此去,必然是凶多吉少。
“將軍,你看,是不是再考慮考慮,我認為,將軍此舉還是過於冒險。不如,讓護都率隊前去。”
烏蒙的建議很中肯。
聽聞突騎施人要李懷唐前去做“人質”,眾將莫不義憤填膺,慷慨激昂。不過,他們與烏蒙不一樣,他們很了解李懷唐,一旦是將軍下了決心的事情,誰也無法挽回,與其苦苦勸說,還不如主動請纓一起同行,屆時跟隨將軍殺他個痛快淋漓。在他們的眼裏,李懷唐無所不能,戰無不勝,去突騎施人大營就等於是去收割人頭,積累戰功領取獎賞。
眾將的表現令李懷唐滿意,他的部下,就必須得有一種雖千萬人,
吾往矣的氣概。
“無論誰將兵前去,都無法避免危險,伸頭一刀,縮頭一刀,那還不如讓我親自去,我有信心將他們安然無恙帶回來。突騎施人的屠刀遲早還是要來的,此次,我親自前往,就是要爭取時間,希望在這段時間裏,各位做好各種準備。”
“將軍,”
眾將著急,紛紛搶著跟隨前往的機會。
“不必多言,黑子率鷹騎百騎留下主持城防軍務。其餘的輕騎兵隨我入虎穴,摸虎子!”
李懷唐豪氣幹雲,語氣堅決,不容商量。
“好,太好了!”
得到機會的將領莫不歡欣鼓舞,互相擠眉弄眼,仿佛此去所麵臨的敵人不過土雞瓦狗。
將瘋,瘋一窩!烏蒙苦笑,事已至此,他還能說什麼。
李懷唐頗有種時不我待的緊迫感,現在,他最欠缺的就是時間。
沒有多餘的感概,他命令黑子和烏蒙立刻開始著手城防事宜,諸如訓練軍隊,抓壯丁,收糧食,加固工事,籌集裝備等等。
烏蒙正欲離開,忽然有所想。
“將軍,那老狐狸指派來的十名親信如何應付?還有,那突騎施人的王子,我們是不是將他留下,作為反人質?”
“骨咄祿?”
李懷唐也想起了這個人。有意思,突騎施人對火焰王冠的興趣遠遠要大於這個王子。
“嗯,那個所謂王子還在大牢裏嗎?哦,先讓他住個夠,貌似我們的糧食也不夠吧,那就不要給他吃太多了,省點糧食,過幾天再把他請出來,我要請他吃頓好的。”
一個更好的主意浮現在李懷唐的心頭。
“宴請骨咄祿?”眾將的笑意都帶著疑惑。
李懷唐很嚴肅道:“不僅僅是要宴請,我還要親自護送他回去。”
……
此刻,骨咄祿非常鬱悶。
昨晚就知道闕伊難如來了,而且帶來了五百多名李懷唐指定要的唐奴,作為他的贖金。可是,剛剛又聽說,那“贖金”已經到帳,自己卻無人過問,一切依舊,他的天地還是在這個昏暗潮濕的地牢裏。更加讓他恐懼不安的是,守衛說了,突騎施人已經回去,至於,什麼王子,沒有得到任何命令要怎麼處理。
難道,闕伊難如把我出賣了嗎?他們,還有史國人,到底想把我怎樣?
可憐的骨咄祿王子,一連五天被冷藏在王宮的地窖裏,成了前國王忽必多的接班人。天殺的史國人還減少了供應,由每天的兩頓,變成每天一頓,就是這一頓還比前兩天的要少。
看來,自己是被闕伊難如遺棄了。骨咄祿痛苦地胡思亂想,如果有機會出去,以後,一定要十倍,不,百倍地報複他。
罪魁禍首的李懷唐沒有聽到骨咄祿的心聲,李懷唐在期盼著神醫的回來。在缺醫少藥的情況下,不少傷兵的傷情開始惡化,甚至出現死亡。而且,連部分用烈酒洗了傷口,上了藥並被包紮好傷口的傷兵,也出現了問題,傷口繼續紅腫潰爛!
史一望回來了,帶回大量的不知名的草藥。
“糟糕,化膿了!”
史一望看著一些傷兵的傷口,擔心中帶著疑惑,另外一些傷兵的傷口卻沒有問題。根據他爺爺留傳下來的記載,沒有反映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