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次的失敗,聯軍的士氣跌到了冰點。蘇祿汗隻好聽從了闕伊難如的建議,下令回營從長計議。
聯軍大營裏。
安穆塔塔神情嚴肅,滿眼盡是士氣低落的士兵,正懶散地躺坐在草地上,叫苦之聲,歎息之聲,甚至傷兵的哀嚎之聲,此起彼伏。
已經三天了,蘇祿汗依然沒有明確的答複。不知道在布哈拉的教眾如何了,大食人該不會屠城吧。想到這裏,安穆塔塔心急如焚。
終於在人群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闕伊難如!安穆塔塔在危難之中,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三天前,安穆塔塔他們在撒馬爾罕附近遇上了突騎施遊騎。是闕伊難如將他引見給蘇祿汗的,但是,非常的遺憾,這個久仰的大英雄,目光如此的短淺。在他的心裏隻有富饒的撒馬爾罕,他隻惦記著城裏的財寶和婦人。看著他從米國和東曹國搜刮而來的,快與山齊的金銀財寶,安穆塔塔很失望。蘇祿汗不過是另一個貪婪的外來者,與大食人並無本質上的區別。
“勇士們太辛苦了,他們需要撒馬爾罕城裏的財富來激勵士氣。至於你說的布哈拉,長老就別太擔心,我們會去的,在我突騎施的鐵蹄把大食人從撒馬爾罕嚇跑之後。”
安穆塔塔每每回想起蘇祿汗的這個回答,心都涼了半截。
怎麼辦?
闕伊難如倒是表現的很友善,也非常熱情。為了感謝這個朋友,安穆塔塔將身上僅剩的一袋子大食金幣贈給了他,以表示來自布哈拉沃教朋友的善意。
“尊敬的闕伊難如先生,”安穆塔塔迎了上前,神情恭敬。“我想見見偉大的蘇祿汗。布哈拉的教眾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呢。”
闕伊難如聞聲抬頭,卻看見了一臉焦急的安穆塔塔出現在他的眼前。
“長老?哦,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走,請與我一起到帳裏去。”
闕伊難如邊說邊環顧四周。
中軍大帳。蘇祿汗正在怒吼,如同一頭暴怒的公牛。
無人敢應聲,唯恐惹火燒身。沒有了發泄對象,蘇祿汗的怒火終於慢慢地熄滅。
“闕伊難如呢?這個混蛋,快去把他找來!”
蘇祿汗好不容易停歇的怒火又有爆發的苗頭。
此時,安穆塔塔帶著他的兩個隨從,正苦口婆心地以仁義道德教化著闕伊難如。而闕伊難如卻裝著一臉的無奈相。
“長老,蘇祿汗的脾氣你也知道的。在他麵前,我可沒少建議放棄撒馬爾罕,直接襲取布哈拉。可是,那些個別部頭領都不同意啊。”
闕伊難如為難地道。
“隻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那個,在蘇祿汗麵前你們還是缺乏了點誠意啊。”
闕伊難如意味深長地提醒安穆塔塔。
“誠意!?”安穆塔塔有點明白過來了。“還請闕伊難如先生指點。”
闕伊難如閉上了狡黠的眼睛,不再言語。
安穆塔塔內心一聲歎息,無奈地道:“我們願意將布哈拉稅入,三取其一,奉獻給蘇祿汗。”
闕伊難如依然沒有出聲,仿佛老僧入定。
“那,一半?”
…..
“三取其二!”
闕伊難如睜開了眼睛,帶著狐狸特有的笑容,不置可否。帳內,開始了尷尬的沉默。
“還請闕伊難如先生指點迷津。”安穆塔塔有點不安。
“嗬嗬。長老過了,在長老麵前,豈敢指點。”
闕伊難如露出了他狡猾的麵目,“沃教崇尚光明,是嗎?如今,正是蘇祿汗把光明帶到河中,我想,蘇祿汗應該有足夠的資格被稱為光明使者了。嗯,長老可明白否?”
“啊!?”
安穆塔塔和他的兩個隨從都異口同聲的發出了驚訝聲。安穆塔塔忽然心似明鏡,突騎施人所謀者大,區區的浮財已經滿足不了他們的野心了。居然想控製和把持沃教,從而達到占據整個河中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