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三破奇陣(3 / 3)

沈霸天兩眼一抬,不可置信地道:“如果地圖是錯的,那我們豈不是一開始就走錯了?”

江皓肯定地說道:“開始當然不會走錯,因為它畫的百花鎮方向沒有錯,錯的隻是百花村的方向。而我們要到百花村根本不需要地圖,所以一路上有什麼變化,我們也不會注意,但是一到了這片沒有任何標誌的竹林,我們就全靠方向指示,如果方向錯了我們就會走錯了。”

玉麵郎君道:“那照你說哪邊才是正確的?”

“如果水姑娘往北走是回百花村的話,那麼百花村應該是處於百花鎮的南麵。”江皓在地上畫了幾個圈圈並標上百花鎮、百花村、竹林字樣:“而這片竹林又是在百花村的後山,所以它又在百花村之下,自然又是處於南方,這樣解釋水姑娘往西北走是回百花村就說得通了。”

這時六指老人悠悠說道:“因為我們本來就由北往南走,進了竹林後我們又認為目標在西北方,所以我們就返回向北,最後就總回到原來的地方。”

李小虎又笑嘻嘻接道:“就因為我們認為應該是向北方向,我們就鍥而不舍地往北走,所以我們一直都在走回頭路,就算發現不對也隻往那邊找原因,所以無論我們怎麼走我們都在原地打轉,永遠都走不出去。”

沈霸天拿出地圖說道:“照你這麼說這份地圖是錯的,那它豈不是沒用了?”

“誰說沒有用?”李小虎衝過去奪過地圖,沈霸天一驚想立即搶回地圖,但又沒那麼做。李小虎繼續道:“隻要我們變北為南,變西為東豈不就成了。”

沈霸天想想他的話的確有道理,趕緊將地圖收回,對江皓道:“既然原因已經找到,那還不快點找出路?”

趙飛鷹卻又問道:“我還是不明白,既然地圖畫錯了,我們怎麼還能照著地圖走?”

李小虎罵道:“笨豬,虎爺我都已經說出來了還問?”

其實不隻是趙飛鷹,許多人臉上也還是顯得有些迷惘。

江皓笑了一下,才解釋道:“以前畫地圖的人隻是把百花村這一帶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搞錯了,所以實際上我們照著地圖走還是不會錯的,隻要把四個方向變一下位置,就像小虎剛才說的,將東和西調換,南和北對調,實際上隻不過是將地圖倒過來看就成了。”

毒蠍問道:“可是我還是不明白,我們明明地往北走,為什麼最後竟成了往南了呢?”

他這麼一問,馬上也有許多人跟著點頭,看來還是有許多人想不明白。

玉麵郎君替江皓答道:“這不難解釋,在我們去百花村的那條曲曲折折,又轉了幾個山頭,繞了一大圈,到最後我們是處於哪個方向我們也分不清了。”隨後又從江皓接過那根竹枝在地上畫起來。

“如果我們這樣一直往這邊繞,最後不難轉到百花鎮的這一邊,也就是它的南麵。”

經他這麼一畫,眾人都解開了疑惑,沈霸天有些惱火道:“夠了,現在快點看看怎麼走出這片竹林?”

江皓笑笑:“現在要走出這片竹林並不難,這裏布的陣法不過是個很簡單的迷魂陣,隻要找對方向很快就可以破解。”

果不其然,不出一個時辰,江皓便帶著眾人走出了竹林。在竹林的時候眾人都像被死亡的氣息籠罩著,一出竹林,眼前馬上變得空曠,眾人的心情不自覺輕鬆了許多,臉上也露出難得的笑容。但當聽說又要經過前麵的那一片密林,眾人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雖然一個個都從竹林裏平安出來了,但是誰知道那片密林裏會有什麼等著大家?也不知道這回還會不會那麼幸運,都能全身而退?但是既走到這裏,前麵又有一大堆寶藏等著他們,就算是林中是龍潭虎穴,說什麼也要闖一闖。

踩在厚厚的積葉上,腳底下軟綿綿的,隻覺得下一步就要踏空,有種不真實的、空空的感覺。林子裏有動物腐臭味和落葉發黴的氣息,一陣風吹過來令人感到不盡的陰森,腦袋不自覺地膨脹,毛孔在擴張,寒毛豎起。受這種感覺的折磨就如同有蟲子在心上咬,簡單比叫人去拚殺還難受,有的人額頭上竟滲出細細的汗珠。

江皓突然出聲提醒眾人道:“大家注意了,這片樹林四向五位都會轉移,稍一走錯就會有永運留在這裏的可能,所以大家一定要跟好。”

聽他這麼說,眾人更加緊張起來。

玉麵郎君道:“你為何不破掉那些玩意?省得大夥兒提心吊膽的。”

江皓一笑:“破去也不是不可能,隻是這樣不但要費幾天時間,可能還會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後果。”看到玉麵郎君仍顯疑惑的樣子,又接著道,“這樹林裏麵的陣法不但對人有阻礙,對風和水同樣會有阻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穿過樹林見到的一定是一片山穀,山穀裏通常都會有很大的風,我們在這裏感覺不到是因為樹林裏的陣法將它擋住了。”

正當他們說話間,響起一個女子的驚呼聲,接著身後的那些人便慌亂起來。

“怎麼回事?”沈霸天喝道。

一女子答道:“是白梅派的白掌門,不知道怎的她竟然失蹤了。”

江皓聽了,走到她身邊問道:“她怎會失蹤的?”

那女子答道:“本來我們是一直跟著大家走的,突然她想要小解,便留在後麵,走到那棵樹後麵去小解,誰知道突然她人就不見了。”

江皓看了看她所指的那棵樹,道:“糟糕,她現在不定走到哪裏去了。”

沈霸天看他似乎想去找人,便道:“不要為了一人誤了大夥的事,我們繼續向前不必理會她,那隻能怪她自己不聽警告。”

江皓卻道:“你們先留在這裏別走開,我過去看看。”

沈霸天還想攔他,但他人影已經不見了。眾人見到白掌門才走開幾步便失蹤心裏更加惴惴,聽到江皓說不讓他們走開,誰也不敢動一下。

江皓一經過那棵樹,眼前的樹又發生了變化,回頭也看不到沈霸天等人。想起這片樹林四向五位都會偏轉,隻好看看能否找出這裏偏轉的規律。想著便從懷裏掏出火褶子和半截蠟燭點了起來,從那微弱的燭光中可以看到這些樹木正在不停地轉換位置。

“原來這裏是逆轉!”江皓看出了門道,定了定神便從反方向慢慢走過去。剛走出幾步眼前的樹木已經又發生了變化,正想著該往哪裏走,卻突然踩到了一樣東西。撿起來一看原來是一朵玉製的白梅,心知白掌門確是經過這裏,再一看地上確有一塊水印地圖不禁暗笑一下。於是四處觀望了一下,突然向前幾步從左邊第三棵樹後麵拉出一個人來,正是那失蹤了的白掌門。那白掌門雖已入中年,但一見到江皓仍忍不住想掉眼淚:“江少俠?見到你可真是太好了,方才我才走出幾步一轉身馬上就不見你們,我還以為這回必定要死在這裏,急死我了。”

江皓舉著手裏的玉白梅道:“多虧你掉的白梅,不然在下也沒那麼快找到前輩。”

白掌門見到那朵白梅下意識地摸了一下頭發,發現頭上確實少了一朵白梅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一發現看不見眾人就馬上照原路退回來找,可是竟然發現眾人都已經不在,我想那麼會的功夫大夥不會走遠的,於是就放聲叫喊可是也不見人應,這下我就急了,本想再四處找找的,但想到少俠說過這些方位會移動,我們稍一走錯就難走回來了,當下不敢再動,這朵白梅什麼時候掉的我也沒在意。幸好少俠你找來啦,不然我今兒就死在這了。”

江皓一笑道:“先不管這些了,現在還是趕緊回去,他們應該等急了。”

白掌門疑惑道:“江少俠,並非我不相信你的能力,隻是你說過這些方位都會移動,而我隻不過才走開幾步就找不到大家,那我們現在該如何回去?”

江皓道:“天地萬物都是有規律的,這些陣法也一樣。我所說的它們會移動並非是它就真的會移動,說穿了這些東西全都是以障眼法來欺騙我們的眼睛,而它卻騙不過這根蠟燭,我們隻需照著它的指示便能走出去。”

白掌門仍顯得十分疑惑。

江皓又解釋道:“這個陣法其實就像由幾塊會移動的方塊組成,當我們踩上其中一塊時,原先站的那一塊就會迅速移開,由另一方塊過來代替,所以我們再退回去時就地到達另一個地方。”

“原來是這樣!”白掌門總算有點明白,但很快又問道:“可如果這樣,它豈不會帶著我們四處亂轉,令我們永遠走不出這片樹林?”

江皓笑道:“我說過天地萬物都是有規律的,不但如此還有它的支撐點,這個陣法雖然方位能移動,但各方位接連的地方卻是永遠不會改變的,就像流水一樣,碰到石頭它就會避開。我們現在就是踩著不會流動的石頭而走。”

聽他這麼說白掌門總算是明白了:“那我們現在該如何走?”

江皓舉起手中蠟燭,透過燭心可以明顯的看到眼前的樹影迅速移開,不一會兒中間就出現一條路,於是叫上白掌門一起走過去,走到第三棵眼前又發生變化,燭心裏麵的樹木又迅速向兩邊移動,很快出現一條路與原先的路打成折線。走到盡頭,江皓四下看了一下又帶著白掌門往回走,走到第三棵樹便看到沈霸天等人莫不翹足引領等待他們。

李小虎見到江皓出現馬上過去捶了他胸口一拳:“你小子找個人怎麼那麼久,我還以為你叫老虎叼去了。”突然見到他手中的蠟燭還亮著,馬上一口氣吹去,道:“大白天的還點什麼蠟燭,難道你在裏麵的時辰顛倒了不成?”

寧振山則緊張地問道:“你們在裏麵沒出什麼事吧?”

江皓安慰他們道:“放心吧,我沒少一塊肉。”說完正好看到沈霸天望過這邊來,便道:“人已經找到,我們可以繼續上路了。”

沈霸天冷哼一聲,道:“你最好保證天黑前到達目的地,既本座所知從百花村到達那個山洞根本就不需到一天時間,而在竹林我們就已經花去一天時間。”接著又怒目掃向眾人道,“本座不希望路上再出現任何差池,誰再敢擅自離隊便是自取滅亡!”說完手掌一揮,旁邊的一棵樹應聲倒下,白掌門忍不住渾身一凜。

六指老人突然道;“其實門主大可不必等他們,老夫一樣可以將大夥帶出這片樹林。”

“人都回來了才在這裏放馬後屁!”不知誰小聲嘀咕了一句。

六指老人聽見了氣得那幾根稀拉的胡子都翹了起來。

“你們不相信老夫有這個能力?那老夫就跟那小子比比看,看誰先把大夥帶出樹林!”

沈霸天見這會兒他竟然還想要比試,頓時心生不悅:“當務之急是快點走出樹林,不是你們逞強之時!”六指老人見他這麼說隻好強壓心中的不服,誰教自己如今屈居他的腳下?

江皓知道他一直想挑戰各式陣法,這裏的陣法又是百年前留下的難怪他心癢癢,於是對六指老人道:“這世上的陣法隻怕沒一個難得住前輩的,既然有前輩這樣的高人在,何需在下絞盡腦汁?大夥隻需跟著前輩走便是了。”

一席話說得六指老人心裏甚是舒坦。

在六指老人的帶領下,一幹人在樹林裏七拐八彎,走走停停,一會兒向前走,一會兒又往回走,礙於有白掌門先例在前,眾人也不敢提出異議,隻能耐著性子走下去。大約一個時辰後眾人終於走出樹林,但每個人都覺得經曆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一出來人人原先的緊張精神都鬆懈下來,頓時感覺自己要虛脫了一般。

趙飛鷹首先開口罵道:“他媽的,這林子不見得凶險,卻令人緊張得能要人命!”

他這麼一說馬上有許多人跟著叫喊起來。

玉麵郎君看出沈霸天的不悅,於是出聲喝道:“你們若是害怕,可以留下不必跟去。”

有人小聲嘀咕道:“都走到這了,誰還會退回去?”

於是有的人也道:“對呀,我們也不過就是隨口說說心裏的感受,沒人說不去。”

玉麵郎君冷笑道:“既然你們不打算打退堂鼓,那就別在那裏叫苦連天的,好像是別人逼著你們似的。”

李小虎突然諷刺道:“哎喲,現在就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剛才不知道誰緊張得頭上直冒冷汗!”

這時眾人發現玉麵郎君的臉上還有幾根被汗水打濕了緊貼在臉上的頭發,有人馬上會心地吃吃笑起來。玉麵郎君看到李小虎得意洋洋的模樣恨得牙癢癢,卻礙於沈霸天曾警告過不許搞事,所以有氣也隻能往肚裏咽。

過了這一關還有一關,這一路來,眾人也不知道嚇死了多少細胞,再看到麵前還有一個亂石崗,許多人都不自覺倒吸一口氣。

沈霸天可能是想安撫士氣,隻見他說道:“過了這個亂石崗就可以看到山洞所在的那座山,然後大概再走上半柱香時間就到達山洞了。”

這句話果然令人振奮不少,眾人從容整裝也顧不得休息,便又闖亂石崗去了。江皓想叫住眾人,但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因為他也想不出叫住眾人的理由。直到走進亂石崗之中,他才知道為何方才有種想叫住眾人的衝動。隻見他們一進到亂石崗,裏麵的石塊便四處移動,眾人立時驚慌躲避,有的人躲得不快身子猛然被兩塊石頭壓到一起,發出一聲慘叫便斷了氣。有的人則被壓住雙腿,發出一陣驚恐絕倫的慘叫。

江皓急忙喊道:“大家別慌,馬上貼緊石塊隨之移動,千萬別亂動。”

眾人馬上依言而行,很快亂石崗裏靜了下來,隻剩下被壓住的人還在哀叫不停。安全隻是一時的,再不想辦法等下陣法再次動起來不知道又要死幾個人?

李小虎首先喊道:“喂,江皓,你小子快點想辦法對付,不然大夥就死在這兒了!”

江皓看著這些奇形怪狀,布置奇特的石頭,心裏一直在快速尋找相關它的信息。

方才慌亂之時,眾四處閃避,李小虎和寧振山擠到一起,沈霸天由和玉麵郎君趙飛鷹三人也正好閃到同一塊石頭後麵,和李小虎正好有塊大石隔著。而毒蠍三人又處在他們石頭右側不遠處,六指老人又與毒蠍等人相近,江皓因先前的猶豫,再加上匆忙之下,落後了一段距離,中間還有數人將他與李小虎等人隔開。

沈霸天這時催道:“江皓,你究竟想到辦法沒有?”

李小虎對他總是驅使人顯然十分不滿,這時見他催促江皓,忍不住與他抬杠道:“怎麼著?你若是急自己想辦法去,你不是每次都給自己備了幾條路嗎?如今咋不催著你的那些五指六腳的人給你破陣,淨催著他幹嗎?反正我們就算能活著出去也難保得什麼好處。”

沈霸天被他的話氣得臉色煞白,但這當兒又不便發作,隻能在心裏又恨恨記上一筆賬。

那六指老人見自己被李小虎叫成五指六腳,顯然十分看不起自己,心裏既氣又恨,於是有心叫他折服一下,便道:“老夫活了六十五個年頭,什麼樣的陣法沒見過?眼前這個陣法看似複雜,其實冷靜下來一看也不見得有什麼奇特。”

“高!”李小虎朝他伸出一根大拇指道:“依您老這麼說應該知道破陣的辦法了,不知道接下來您準備怎麼帶大夥兒出去?”

六指老人見到眾人的眼光都唰唰地轉過這邊來,傲然地挺了挺腰背,道:“依老夫看這個陣法有點像麒麟陣的味道。江少俠,你看呢?”

江皓聽他這麼一說,再認真看看四周,果然這些石頭的排列隱隱像兩隻麒麟鎮守山頭,於是點頭道:“的確像麒麟陣法。”

六指老人見江皓也認同了自己的看法,馬上得意地看向李小虎,而李小虎對他卻不屑一顧。

寧振山道:“既是如此,可有辦法破陣?”

江皓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悠悠說道:“傳說中麒麟是一種具有靈性的異獸,就跟靈犬一般,誰成為它的主人,它就聽命於誰,亦會盡心盡責守護它的主人。”

玉麵郎君忍不住道:“江兄,現在可不是買弄才學的時候,再想不出辦法,這什麼麒麟異獸就要出來把咱們給滅了。”

毒蠍道:“我寧可讓自己的藥毒死,也不想讓這石頭壓死。”

聽他說了這句話,許多人都不約而同地看上被石頭夾死和還被石頭壓著的那些人,那些人痛苦的叫聲充斥著眾人的耳朵。再不設法救他們,等下這些人也要上西天了。

“動了,動了,石頭又開始動了!”又有人驚恐叫喊起來。

眾人也都感覺到身後的石頭在移動,很多人跟著驚慌叫喊起來。那些原先被壓住的人剛得自由,突然又被從另一邊移過來的石頭壓住,恐懼的叫聲連綿不斷。“我從上麵出去試試。”有人急中生智想要從頂上逃出生天,想也不想便躍上麵前的石頭頂上。江皓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一塊塊石頭悄無聲息地向上麵那人砸過去,隻聽他發生“啊”一聲,便摔了下來。那石頭又直直地壓下來,底下的人見狀紛紛閃開,原先摔下來的那人來不及起身,整個身子都被壓在下麵,發出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

陣法移動越來越快,直逼眾人而來,眾人驚惶失措隻能試圖頂住壓過來的石塊。

沈霸天出手頂住正迅速向自己壓過來的石塊,同時喊道:“你們究竟想出破陣的辦法沒有?”

李小虎此時也手腳並用和寧振山一起頂住正要把他們夾成肉餡的石頭,但仍不忘喊道:“那位六腳前輩,您不是說這陣法也沒什麼特別嗎?您倒是快想想辦法,不然我們今天被做成餃子餡了。”

那六指老人正時正被一大石頭逼得喘不過氣來,哪有空閑回答他的話。六指老人本以為自己這回死定了,誰知石塊終於停下來,兩塊石頭碰到一起,中間留個空隙正好把他擠在中間,不禁鬆了一口氣。

玉麵郎君和沈霸天趙飛鷹三人擠到一起,沈霸天獨自一人撐住一麵石頭,玉麵郎君和趙飛鷹則一起頂住另一麵的石頭,三人都使出全身吃奶的勁,但石塊還是不停地慢慢向他們靠攏。玉麵郎君急得叫到:“江皓,大夥是否能活著出去就就全指望你了。”

趙飛鷹由於拚命使勁,臉上被憋成一片醬紫色,但也抽空喊道;“你們倒是快想想辦法?被石頭壓死的滋味可不是好受的。”

另一旁的黑蜘蛛三人也被石頭逼得透不過氣來,但仍不忘向六指老人撂下狠話道:“六指老頭,你方才不是滿自信的嗎?你再不想辦法來,老子就要死在這裏了,但那之前也得先讓身上的寶貝把你給解決了。”

六指老人雖也練得一身本領,但此時也嚇得差點尿褲子,哪裏還能想得出什麼辦法?

江皓看到許多原來被壓住的人因逃脫不快,再次被石頭壓過來死於非命,而其他人則都被陣裏麵的石頭壓得動彈不得,再想不出辦法出去隻怕就要全躺在這裏了,心中自是十分著急,無意中看到李小虎二人身後的石塊略偏圓,而漸漸向它移動的其它石塊則似為陣中麒麟的頭部,突然腦海中閃過一絲奇怪的感覺,二龍戲珠、麒麟奪珠,莫非這關鍵便在這圓石上?

江皓病急亂投醫,此時隻能對李小虎喊道:“小虎,推動你身後的圓石,快!它很可能是我們今天離開這裏的關鍵!”

李小虎雖然聽見,但也顯得有心無力,大喊道:“你急暈啦?那麼大塊石頭別說我推不動,就算我推得動,可沒等我將它推開,後麵這塊石頭就得把我和寧莊主先壓偏咯。”

江皓有心想過去,但無奈中間不但還隔著人,而且自己身邊這塊疑為麒麟的腳的石塊也正要將自己置於死地,隻能喊道;“成敗在此一舉,你盡力而為,若不然大夥就在此坐以待斃吧!”

李小虎聽他這麼說,隻好急道:“好吧,我盡量試試。但是要往哪邊推?”

“往你右手邊推,那邊似乎是它的尾部。”

事到如今,李小虎隻能姑且放手一搏,於是留下寧振山撐住正在移動的石頭,自己則過去試圖將那圓石推走。但是他使出全身吃奶的力氣也沒能將那石頭推動半下。江皓見了焦急萬分,無奈自己沒有分身術。另一邊的沈霸天見到這種情況,便對玉麵郎君道:“你們自己頂住,本座過去幫忙。”

說完不等他們答應便抽身離去,玉麵郎君嚇了一跳,趕緊轉過身去頂住迅速壓過來的石頭。沒多久他們已經被壓得喘不過氣,隻怕再支持不了多久,其他人的情況同樣很懸,興許目前就隻有那六指老人的處境最為安全了。

沈霸天迅速來到李小虎身邊,同他一起用力推動圓石。那邊的寧振山沒了李小虎的相助,被石頭壓得眼看就不行了,江皓見狀更是心急如焚。便在此時沈霸天和李小虎大喝一聲,同時發出渾身功力在石頭上一推,終於將石頭推動了一下。石頭一滾動,所有受到壓力的人們便得到解脫,江皓一得自由便趕到李小虎二人身邊同他們一起推動石塊,同時向寧振山道:“寧莊主,您沒事吧?”

寧振山此時剛緩過一口氣來,但仍答道:“放心吧,寧某這條命總算還保得住!”

江皓聽到此話才略為寬心,接著對李小虎二人道:“將這石頭推出陣外,應該便可破去此陣!”

李小虎狠狠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道:“既是如此,就省點力氣辦事,少說廢話。”

三人使勁推了許久,才使石塊滾了一圈。在石頭旁邊的人眼見石頭滾動紛紛閃開,但又不敢亂跑怕再次引動陣法,竟齊唰唰避到江皓等人後麵。江皓回頭看到他們都是一副傻愣愣地模樣,便道:“你們別傻站著,大家一起過來發功,將這圓石推出陣外。否則等下麒麟緩過神來,大夥又要遭殃了。”

眾人一聽才都反應過來,趕緊過來跟他們一起運功,終於將圓石推出陣外。

六指老人看到破陣的方法那麼簡單,覺得非常不可思議,望著陣法的方向,一手還按在胸口上發呆。李小虎看到他傻愣的模樣,不忘要戲耍他一番,於是走到他跟前笑嘻嘻道:“怎麼樣?六腳老頭,看出這個陣法有什麼奇特沒有?”六指老人知他有意嘲笑自己,不禁臉上一紅,趕緊假裝咳嗽幾聲糊弄過去。

而寧振山則問道:“江少俠,你怎麼突然想到破陣的關鍵會是這塊大圓石?”這個問題也是六指老人方才想不通的,現在聽到寧振山發問,趕緊豎起耳朵去聽。

江皓笑了一下,道:“這個陣名為麒麟陣,但又有點二龍戲珠的味道,沒有了珠二龍就戲不起來,所以就老實了。”這個解釋雖然簡單,但眾人也都明白了大概,即使不明白也沒人再問,因為許多人於這方麵本來就不懂,現在就是別人說得再仔細也不見得聽得懂。

想起方才陣裏驚險萬分的情景,許多人還心有餘悸。那些死在陣裏麵的人在江皓的強烈要求下,眾人終於拾來柴枝將他們燒了,把他們的骨灰撒在四周。這些人一心來尋寶,然而連寶藏的影兒都還沒見到命便沒了,注定他們要死不瞑目了。

沈霸天雖然剛經曆過生死,但這對他是一點損害也沒有。他抬眼望了一下驚魂未定的眾人,道:“按地圖上所示,我們對麵左手邊會有座寸草不生的大山,而寶藏就在那座大山的山洞裏。”

眾人聽了馬上向對麵望去,果然處於左手邊有座光禿禿的山,不禁都是既是激動又是緊張。來的時候大約有上三百號人,可是還沒到山洞就隻剩下不到一百人,難怪乎人人都說尋寶的路上總是白骨累累。進了山洞不定又要死多少人,但是人心就是難測,雖然知道前途凶險,但就是沒人願意半途而廢,放棄就要到手的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