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我上學時候數學經常不及格的呀。”
朱沛沛眨巴眼睛，滿臉茫然的樣子，根本沒聽出易霖話裏的揶揄之意，也完全沒往心裏去。
“這個商品是最劃算的，賺大了！你看，九折優惠券加每滿一百減五元紅包加滿二百送價值二十元的福袋加……”
“停，我頭疼。”
易霖急忙打斷了正在興頭上的朱沛沛，然後試探著問道：“方便說一下，你買的這是什麼東西嗎？”
“額，那個啥……讓我看看哈，一時間忘了的說。”
朱沛沛被易霖這麼提醒，才好像想起了這個關鍵的問題，把快遞包裹翻來覆去瞅了瞅，然後笑容就僵硬了。
“高中輔導教材，五年高考，三年模擬……”
朱沛沛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縫裏蹦出來。
“那麼請問我親愛的室友，你今年高幾了？”
“我大學都畢業了啊！”
朱沛沛欲哭無淚地叫道，搞得易霖都一陣無語。
什麼剁手黨都弱爆了，眼前這位是名副其實的剁手帝啊！為了圖便宜買個完全用不上的東西也是沒誰了。
“沒事，放寬心，要知道知識是無價的，再說了，你應該慶幸沒有為了湊單而再買一套黃岡密卷啊。”
易霖也很“貼心”地寬慰道。
“嗚……好倒黴啊，本來還想通過買買買來緩解一下壞心情的，想不到心情更壞了。”
朱沛沛嘟著嘴，一下癱軟在沙發上抱怨道。
這話裏有話啊。
易霖這樣的魔術師，本就擅長察言觀色，對別人情緒的變化也很敏銳。一般情況下，女孩子說出這種話，潛台詞就是想找個傾訴的對象。
“今天遇上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啦？”
易霖很配合地追問了一句，朱沛沛立刻“騰”地從沙發上彈起來，張牙舞爪地對著他就是一番訴苦。
聽她說完，易霖才知道，合著小丫頭今天麵試碰釘子了。
滿懷激情的年輕人，在魔都被現實打幾個耳光，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再多被打幾次就習慣了。隻不過朱沛沛被拒絕的過程很有意思。麵試的時候，電視台的考官竟然問她有沒有男朋友。
“那考官分明就是歧視！我說沒有，就被刷下來了，其他人說有，也被刷下來了，這不是內幕是什麼！”
“而且我不服氣，當麵問了他刷下我的理由，你猜怎麼著？他們竟然說，回答有男朋友，就存在被感情影響工作的可能性，他們不收；回答沒有男朋友，就說明麵試者自身有問題，否則怎麼可能二十多歲連對象都沒有，他們也不收！”
朱沛沛鼓著腮幫子抗議道，然後還怒衝衝地拉著易霖：“你給評評理，這種私人問題怎麼回答都不對，不是明擺著歧視人嘛？”
“你啊，還真是太年輕。”
易霖聞聽反而輕笑起來，故意賣起關子。
“難道你麵試之前都沒打聽過套路嗎？麵試官根本就不看你回答了什麼，而看你回答中傳達了什麼。”
說道這裏，易霖故意停下來，朝桌上的杯子示意。
朱沛沛正聽著興起，急忙手腳麻利地倒水。易霖這才稍微解氣，總算報了昨天被轟出家門的一箭之仇。
“問你有沒有男朋友，其實既是風險評估，又考驗你應變能力。這種情況下，當然是要回答，有過！”
“啊？”
朱沛沛先是翻著眼睛望天花板，隨即就滿麵恍然大悟狀，拖長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