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蓬勃,天雷滾滾。
雖然本領主已經自覺高大上,但這麼大的雨,我還是覺得留在家裏好,尤其是站在窗前賞雨,那就更好了,當然,要是有貌美如仙者相伴,則是美上加美。
忘了說了,我叫白大石,是個孤兒。師父說我命很硬,還在繈褓之中的時候,便從天而降,落在了池塘的荷葉上,而後稀裏嘩啦的哭了整整一天,這才打動了鐵石心腸的師父,被師父收留了下來。
師父說我是白撿的,命又很硬,像石頭,於是就給我起了名字白大石。
然而,師父臨死的時候,也是瞪直了眼睛,看著我說,你就是一塊茅坑裏的石頭。
而後師父便絕了生機,駕鶴西去。而我,也順理成章的接管了這塊領地,成了遠近聞名的一方地主。
作為一方領主,本人也有很是煩心的事情,比如前幾年從東方來的那個老頭,屢屢侵犯我的土地,不服管教,大有鳩占鵲巢的意思。
這個我不能再忍了,等這場雨過後,我便要去找那老頭理論,為了體現領主的威嚴,我決定將他打成一坨屎。
果然,老天也不保他,本領主剛下定決心這場雨過後就去將那老頭打成屎,這雨就停了!天意,果然是天意!
既然天意如此,先容本領主去拉泡屎再說!萬一這一次仍是降不住那老家夥,反被那老頭打出屎來,可就不是什麼美事了。
一個時辰以後,赤褐色的土地,雖經一場大雨洗禮,仍是幹硬的厲害。白大石費力的翻過幾座高岩,終於爬上了一處高坡。
“李老頭,今天牛了啊,見了我也不打聲招呼了啊!”白大石雄糾糾氣昂昂的說著。
老人轉首,卻並不是白大石所熟悉的老頭,正有些怪怪的盯著白大石。
白大石這才發現,自己熟悉的李老頭正坐在對麵,舉棋不定,認真思考。
感情這兩人是在下棋呢!受視野所限,王大石還以為李老頭又閑坐著發呆了!
這老頭發呆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厲害,便是自己再怎麼吵鬧,也難以讓這老頭醒過神來。不過如今,老頭發呆的時候,白大石最多就是開口罵幾句,卻不敢真的把他弄醒,畢竟刻意弄醒李老頭之後,多半是會被打出屎來,這老頭,可是有一股狠勁。
看著這新來的老頭一身破爛,慘慘兮兮的樣子,白大石不免有了些底氣,叫囂道:“可以啊,李老頭!隨隨便便就把外人帶到了我的領地,你有問過我這個領主嗎?這是要造反啊!”
新來的老頭,看了看白大石,接著卻是更詭異的看向了李老頭!
李老頭終於是落下了棋子,而後微微一歎,接著隨手一揮,便見一道靈光飛出,正是叫囂的白大石突然栽個狗啃屎,而後昏迷了過去。
“解釋一下吧!”新來的老頭舉起了棋子。
“那是王七山坐化前收養的孩子,據說是巨鵠妖獸收集的血食,飛過此地之時意外掉落下來,在王七山所居之地足足哭了一整天,這才打動七山,而後收留了此子。”
李老頭看著新來的老頭落子之處,眉頭微微一皺,而後接著說道“七山在退魔殿留下玉簡,求後來者留此子一命,說來我當年與七山也算有些交情,這幾年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這孩子也已經長大了!”
“這不合規矩啊!”新來的老頭說道。
“那以趙飛兄所見如何?”李老頭的話語顯然有些不悅了!
“我新來的,根本不懂規矩!”趙飛嗬嗬的笑著,而後落定一子,接著說道,“我觀此子有些靈根,為何仍是山野之人,不曾打坐練氣?”
“七山一向循規蹈矩,鐵石心腸,若不是那孩子還在繈褓之時真的哭了一整天,想來七山早已任其自生自滅,哪裏還會傳他修行之法!”
“那李兄呢?”趙飛隨口問道。
“退魔道第一條死罪便是傳嗣授徒,我雖兵敗,家族被毀,畢竟還有百餘年壽元可活,仍有機會凝結元嬰,再探仙途,自然不會於此將事情做絕。”李老頭深思道。
“凡人進入退魔道一律殺無赦,鎮守者玩忽職守以死罪論!”趙飛又落了一子,接著說道:“想來李兄也早已犯了死罪!”
“趙飛兄如今不是也見到了?”李老頭無所謂的盯著棋盤。
“規矩規矩,到頭來說的都是規矩,若是那幫妖物守規矩,我趙家莊怎麼可能一夜被毀,我又怎麼會來這退魔道,這規矩那規矩的,想來這盛世太平,中土的那幫家夥早已將我們忘的一幹二淨了!”趙飛突然就有些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