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郝建,你可別亂說啊,我什麼時候和麻平同流合汙了,你可別汙蔑老子。”陳開明聽到郝建說同流合汙,一下子急了,忽然又想起郝建前麵說的話。
“郝建,你說麻平沒幾天蹦躂了是什麼意思?”
“瞧瞧你這膽子,你是怎麼混到現在這個位置的?這和你的風格不像啊,你和麻東林不是膽子很大嗎?收錢,拆屋,趕豬,啥事情你不敢幹,今天怎麼這麼膽小啊。哈哈。”郝建看到陳開明還想裝傻,又點幾件事情。
“郝建,你他娘的到底想幹什麼?啥都敢往外麵說。”陳開明冷汗直流,不知道郝建還知道些什麼,不敢繼續追問了。
“老陳,你說說看,今天鄉政府這麼大的動靜,賈老頭為什麼沒有出現?為什麼不是賈老頭打電話叫你去抓我?你仔細想想?”郝建見陳開明被唬住了,就不想再刺激他。
陳開明點燃一根煙,皺著眉頭在思考,是啊,聽說當時郝建毆打麻平的場麵很火爆,郝建也很囂張,鄉長被毆打,作為林山鄉的一把手居然沒有出現,這裏麵還真的透出一絲古怪。
“你的意思是說賈書記在看戲?”陳開明不敢確定自己的想法。
“哎,我都懶得跟你說,你這榆木疙瘩。”郝建掐掉手中的煙,閉上雙眼,悠閑的靠著椅背。
陳開明看到郝建不願意繼續賈書記的話題,心中更是著急。無法揣摩一把手的心思已經是失策了,何況還出來麻平這件事,局麵顯得更加的詭異。自己原以為麻平有個副縣長做靠山,對自己又百般示好,就疏忽了與書記的關係。被郝建這一提醒,冷汗直冒。
“郝建,你是大爺,行不?能指點老陳的,你就直說,你要真沒有這心,也不會在這裏和我廢這麼多話。”陳開明也想明白了郝建隻是在賣關子。
“老陳,你回憶一下我爸當鄉長時對賈老頭的態度,再想一想麻平又是什麼態度,賈老頭這一年有什麼動靜沒有?”郝建繼續提醒陳開明。
“你,你的意思是,賈書記一直在裝傻,讓麻平盡情的表演,讓他越來越肆無忌憚?”陳開明似乎有點明白過來。
“將欲歙之,必固張之;將欲弱之,必固強之;將欲廢之,必固興之;將欲取之,必固與之。是謂微明,柔弱勝剛強。魚不可脫於淵,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郝建沒有回答陳開明的話,閉著眼睛背誦著《道德經》第三十六章。
“這是什麼意思?郝建別拽文了,老陳讀書少,你就直說吧。”陳開明聽得一頭霧水,越發著急。
“老陳啊,要多讀點書。這是《道德經》第三十六章的原文,意思可以概括為:天欲其亡,必令其狂。還有,莎士比亞你聽說過吧?”郝建解釋完又問陳開明。
“沒聽說過,莎士比亞是誰啊,應該是外國人吧。”陳開明很白癡的看著郝建。
“老陳,你真該好好讀書了,現在副科還好,要想升官,沒有知識是不行的。莎士比亞是英國最著名的詩人,他在《麥克白》也說過,上帝欲其死亡,必先令其瘋狂。中外名著都有這樣的古訓,你說,這是不是很有道理啊。”郝建語重心長對著陳開明說。
“你是說,賈書記這老狐狸故意讓著麻平,讓他瘋狂,以為自己是林山的老大,可以為所欲為?他娘的,麻平這一年真是這樣。我真蠢呢,這點都沒看明白。完蛋了,被麻平害死了。”陳開明悔恨的怕打自己的腦袋。
“老陳,別敲了,媽的,腦子本來就不好使,再敲就沒救了。我這不是在幫你想辦法嘛,看在你對我父親還有點尊敬的份上,我幫你一把。”郝建知道陳開明被忽悠住了。
“你有辦法?”陳開明緊張的看著郝建。
“老陳,你陷得不深,弄的錢也不多,運作一下還是能躲過這一劫,不過你必須聽我的安排。”郝建安慰陳開明。
“你說。”
“你先仔細回憶這一年做過的違紀事情,認真寫一份材料,不要遺漏,有哪些事情是你和麻平一起做的,哪些是你和麻東林一起做的。收了多少錢,想辦法今晚湊齊,不夠數就去找人借。天一亮,你送我去找楊東,我有辦法說服楊東保你。”郝建要陳開明寫材料,給麻平先製造點麻煩。
“郝建,我這不是自投羅網嗎?”陳開明有點不願意,進了自己口袋裏的錢不想逃出來。
“你這個豬腦袋,要錢還是要命?趁著賈老頭還沒發威,你現在這樣做就掌握了主動權,知道不?就我這腦袋,來錢不是小意思?以後你不要琢磨這些歪門邪道,我給你找條財路。”郝建指著陳開明的腦袋說。
郝建說完,想了想,繼續給陳開明施加壓力。
“老陳,幫我準備幾張紙和一個信封,我要繪製一張圖,有了這張圖,楊東不幫忙也得幫忙。你自己也要抓緊時間寫材料,必須在賈老頭進城之前趕到縣城,不然我就沒有辦法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