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朱光遠來說,權力就是權利,為人民服務就是人民幣服務。
“那些領導怎麼還不來啊,再不來,菜都涼了。”等候的人群中一個小隊長不滿地道。
“嘿嘿,我看啊,這些人不過是想擺擺清官的架子。咱配合一點,把這套演完了就算了,反正也沒有什麼好吃的。”朱光遠打了個哈欠道。
“對啊,朱局果然是一下就抓到關鍵所在。”所長恭維道。
“當然,我看問題還是挺透徹的,這一點你們還得學啊。”話到這裏,朱光遠的舌頭突然僵住了。因為他突然看到少將的女秘書急忙忙地走進飯堂,而在她的後麵,少將正拉著一個犯人的手,有說有笑地朝飯堂這邊走來。
擦,這是什麼情況?越走越近,有兩個聲音,朱光遠根本措手不及啊。
他的目光落在那個犯人的臉上,定睛一眼,他幾乎要吐出一口血。
上頭特派領導正和他千方百計要修理的林山手拉手走進飯堂。
如果是父子,看他們年齡也相差了一個十二年左右,而且長得也不像。
不對,難道他們是失散多年的兄弟?不對不對都不對。
一時間朱光遠怎麼也想不明白做了周密工作為什麼還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目瞪口呆地看著萬雲拉著林山進了食堂,說說笑笑地坐在一張沒有人的桌上。更讓人無法接受的是,即使坐在凳子上萬雲還是拉著林山的手,臉上帶笑,態度親和地和林山說著什麼。
朱光遠差點沒把眼睛揉爛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身高不是距離年齡不是問題的基情?
溫若蘭按照萬雲的要求,給廚子點好了菜單,忙完這一切之後便好整以暇地坐在兩人的對麵。
萬雲突然回頭對這廚子大聲喊道:“師父,薑蔥炒雞不要下太多蔥,我這小兄弟不喜歡吃蔥。”
“好嘞!”肥頭大耳的廚子大聲應道,熱火朝天地炒起了菜來。
“好你妹啊好!”朱光遠不禁在心裏罵了一句,然而他再也坐不住了,小心翼翼地向林山他們那一桌子走去,他的心中忐忑,挪動腳步的同時也在盤算如何處理這件事。他們隱瞞林山所在的計劃顯然失敗了,不過不清楚那小子透露了多少他們的事給領導知道。朱光遠也是混慣官場的了,知道隻要上麵的人一句話,他這個副局就可以調去馬路上曬烏龜殼了。
林山似笑非笑地看著慢慢走來的朱光遠,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林老弟啊,原來你認識萬少將啊。”朱光遠臉上推著奉承的笑容,又點頭哈腰道:“少將您好。”
林山沒有說話,早在唐家大院被這個人出賣林山已經完全不把他當人看了,狗尚且有念點舊情,這家夥連狗都不如,和他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你有什麼事嗎?”萬雲淡淡道。
“沒,沒什麼事,就是過來打個招呼。恩,天宇我是認識,嗬嗬,我們的關係還不錯。”看見林山鄙視的目光,又補充道:“他和我的嫂子合夥做生意,我們也少不了有點聯係。”
“嗬嗬,原來還是親戚啊,怪不得關係那麼好,那麼“關照”他,其他犯人隻簡單打掃,他卻要到掃整棟辦公樓的衛生間而且中午沒飯吃。”萬雲冷冷地看著他。
朱光遠的笑容頓時就僵住了在臉上,他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林山,心裏恨恨不已。哼,臭小子,膽敢在領導麵前告我一狀,等他走了,看我不好好修理你一番。
“你去把看守所所長給我找過來。我有話和他說。”萬雲對朱光遠道。
朱光遠的臉上又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應了一聲,屁顛屁顛地去叫人了。
所長很快地走了過來,滿臉堆笑地看著萬雲。
“所長,你請坐。”萬雲笑道。
所長隻得恭敬地坐下了,直叫朱光遠羞憤欲死,他堂堂一個副局連坐的資格都沒有,擺明是欺負他嘛!
“不知道少將有什麼指示?”所長小心翼翼地問到。
萬雲說道:“是這樣的,林天宇的案子我問了一下,根據我的初步了解和掌握的線索,這是一件典型的冤假錯案。受害者被關進來了,而始作俑者卻逍遙法外,我們是法治社會啊,怎麼能容許這樣嚴重的瀆職事件發生呢?”
那所長的手心已經捏出一把汗了。
朱光遠也是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