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鼎說完這話,林山注意到白曉若和景川不約而同地臉色一變,心中已然大概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秦若水若有所思望著虛空的某一點。
“洪鷹雖然粗了點,但不愧是條漢子!可這陳鼎就未免……”林山在心裏讚道,不禁對陳鼎的為人多了一份鄙夷。
“陳鼎,你錢包掉了。”林山艱難地從褲袋裏夾出錢包,雙手並用把它甩到陳鼎的腳下。陳鼎一回頭,發現腳下一個錢包,心起貪念,明知不是自己的,也彎腰去揀。
就在這時,林山淩空飛起一個剪刀腳往陳鼎的頭叉了下去,“嘣”的一聲,如巨象倒地,陳鼎頭昏眼花腦袋充血,被林山用束縛技鎖得死死的。
本來這個時候,洪鷹隻要讓手下人上前胡亂拳打腳踢,林山少不了吃一頓毒打。一來是洪鷹對陳鼎已經心淡,二來是他本人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乘人之危不恥行為,林山得意施展那如蟒蛇般奪命的束縛技。
“林山,你放了他,我來和你玩較量較量。”洪鷹聲若洪鍾道。
“我替你教訓教訓他。”說著手下用力,把陳鼎勒得嗷嗷叫痛。
“說!你剛才說的演戲是怎麼回事,誰和誰在演戲?”林山逼問道,稍微鬆開了夾住陳鼎喉嚨的腳。
“我說我說,是……”陳鼎吃痛不過,正要說出來,誰知道胸口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腳,然後腦門吃了一個從上往下的肘擊,頓時暈了過去。
“這種人說的話某明奇妙,林山你沒必要花那麼多時間在他身上。”景川痛下殺手打暈了陳鼎,事後以淡漠的語氣道。
“你們讓開,這是我跟這小子的恩怨。”洪鷹喝道,剩下的十幾個混混圍成一個圈,將林山和洪鷹圍在中間,景川和白曉若十分配合地站在一邊上。
蕭婉晴眼睛咕嚕轉動,心裏謀思著脫身之計,隻有秦若水是一臉關切地看著他。
呼一聲,洪鷹砂鍋般大的拳頭直往林山胸口打去,林山低頭躲過,身影一飄,洪鷹隻覺眼睛一花,林山連人帶影竟憑空消失了。
說時遲那時快,林山忽如鬼魅般在身後出現,一邊用膝蓋頂住洪鷹的脊椎,一邊用鐵鏈勒住他的脖子。
洪鷹雙手過頭往後套過去,想捉住林山的後腦勺把他甩出去,可惜林山一早料到他的打法,用膝蓋頂住他的脊椎,不讓他有足夠的距離。
林山變膝頂為踢,一腳踢在洪鷹的屁股上,洪鷹收勢不住,一個華麗的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向前跌去。
洪鷹惱羞成怒,怒火中燒,走進亭子處的背囊,終於,這位漢子拿出了大殺器,從背囊裏拖出一杆雙管獵槍,瞄準林山,一步步逼近過去,道:“我本來想和你公平較量的,可惜打不過你,這個我承認。可是如果你不死,會牽扯到很多人……”
滿座皆驚,全場頓時一片死寂,鴉雀無聲。
景川和白曉若瞳孔收縮,雖然明知道不會傷到他們,但還是下意識地退後了幾步,那可是獵槍啊,一槍下去,人都成了馬蜂窩,萬一走火,豈不是殃及池魚?還是小心為上,遠離為妙。
“不許開槍,你這是犯法的,知道嗎?”蕭婉晴衝出來厲聲喝止,可是慌亂的場麵根本沒人聽她的。
白曉若連忙拉住她:“別過去,他有槍,危險……”
洪鷹獰笑著,一步步逼近。
“不行,你們不能傷害林山!”秦若水甩開景川的手,擋在洪鷹和林山的中間。
她張開手臂,如同老母雞保護小雞一樣把林山護在身後,雖然嬌軀嚇得不住發抖,但還是昂起頭堅決道:“你要想傷害他得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林山看到女生舍命護著自己,不禁大為感動,動情道:“傻丫頭,你不怕死嗎?”
“怕,當然怕,但我更怕失去你……”這一刻,當著眾多人的麵,秦大小姐終於真情表露,緋紅的臉上忽然墜下幾顆晶瑩的清淚。
“秦大小姐,你讓開,我不想誤傷了你。”洪鷹投鼠忌器道。
“若水,你站開一邊,看我怎麼對付他。”林山溫柔地幫她擦幹眼淚,笑道。
“可是……他有槍……”秦若水還是心存顧慮。
林山又寬懷了她幾句,她終於半信半疑地退回蕭婉晴那邊。
“呦嗬,這就是獵槍嗎?”被黑洞洞的槍口指著,林山還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審視著洪鷹手裏的雙管獵槍。
洪鷹一拉槍栓,槍口對著林山,臉色猙獰地道:“再見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