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太師依舊是那副模樣,問我最近是否安好,在韓府待著可順心,可曾見到什麼稀罕物件。我也是一一笑著給他回了話。
最近過得挺順心,勞煩太師了。倒是隨著韓家主母去上香的時候遇到了件稀罕事。
一聽到說有稀罕事,謝太師看起來似乎是來了興致。
果然啊,越是老狐狸,演技就越厲害,做出副吃驚的模樣也做得恰到好處,挑個眉,瞪個眼,我也得樂得配合一番,連連接道:“若非是我的丫頭喜歡看折子戲,我也不知道這麼一件事,說的是俠女替父報仇,卻將仇家認錯,生生恩人變仇人,真正仇人時時掛心上,那日走得急,結局沒有看,也不知是落了大雪白茫茫一片真幹淨,還是雪中紅梅自盛開呢”。
謝太師急促的皺了下眉,陰鬱之色卻是轉瞬即逝,也不多加停留,速度之快讓人懷疑究竟是否出現過。
我也不做聲,這本就與我無關,我隻過是說了一件我聽的折子戲而已,至於謝太師想到什麼,或者說是猜到了什麼,他的腦袋又不在我的頭上,我怎生知曉。
當然這隻是我應該做的樣子而已,而他想到的,正是我希望他想到的,韓衣汐曾給他說起過的婉芝姑娘,究竟是用來做什麼的,在那個暗箭難防的友人陣營,是否真的對自己無害呢。
“太師,不過是一出折子戲而已,太師若想聽,趕明兒璃微請一出就好。”我笑著說道,“想來茗夕姐姐也是悶得慌,倒不如借著走動走動?”
“璃微啊,這一出戲卻不知是誰寫的,也是脫了那層曆來戲折子的俗套,別致的很。”太師道,“你這丫頭啊,說起茗夕來應該是想去和她說說話吧,也是咯,咱同相爺才是一輩人,你這丫頭還是快去找茗夕吧。”
我衝著相爺說道:“爹爹,你看你看,太師他嫌棄我,可見是璃微不會說話了。”
“哎,就數你這張嘴厲害,說不過你。”太師哈哈哈的笑出聲。
“那父親,太師,我先去找茗夕姐姐啦,好久都不見她了。”
當真是一派安寧祥和,有些嘲諷的這樣想到。
茗夕正在她的院子裏曬太陽,一旁放著針線活,見我來了微微笑了笑,說道:“我就知道你會來,可是要訓我了?”
一向不見,茗夕的話語卻也流露出孩子氣,我並沒有摻雜到林傲川的這層關係網,與我利益並無衝突,那便在此時此刻當做朋友也無妨。
“訓你做什麼?討頓謝長軒的罵?”我拿起旁邊的小小的衣物,感歎道,“好小!能穿的下嗎?”
茗夕弱弱的白了我一眼,說道:“傻……”
這是在說我嗎?我正要出口還擊,卻被她悠悠的下一句話擋了回來:“林將軍要回來娶妻了……”
“將軍對我很失望,畢竟我已經是個廢棄掉的棋子,但是我還是得知了一些你應該不知道的消息,隻是不知道這消息於你而言,是好是壞。”茗夕扯過衣物,我的手已經是僵住了。
我歎口氣說道:“茗夕,這於我而言,其實也並不怎麼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方向不變就好。”
這是,無可更改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