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回憶隻是一個模糊的影像,掀不起太多漪瀾。
其實,想不起來也沒什麼不好,省的她太過於追尋躲避,
而忘記了怎麼做最真實的那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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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帶煙不耐煩她大妗子這些人的拉長問短,看似噓寒問暖,可誰知道那些背後小心思的厭煩。索性的,林帶金和林帶蟬他們都到的時候,柳帶煙就約了他們一起到廣場玩,童心一把的陪著柳三七柳八寶去玩套圈圈,打槍,擲球投沙包,總之為了證明自己運到好,可著勁的砸錢去套其實並不怎麼值錢兒的玩意兒。
看著小人兒柳三七十有五六的都能中到玩意兒,柳帶煙李心雅不得不服,“人品問題!”這場飯,吃的柳帶煙梗塞。咋看咋覺著她毛娘笑得磕磣,這都是什麼親戚嘛!人家跟你很熟麼?你就來一句,“兄弟誒,恁在北京那麼好,俺這些孩兒閨女的要是去北京打工了,恁可得照顧著點誒!”
宋嘉樹也是人物,不管你多極品他都能把你給哄圓呼,還給誇著“實道人”!柳帶煙咂舌,她爹可真會做人。她要是有她爹一半,也不用招呼著這一場子耍了。不管柳帶煙如何出離場外,千感萬慨,此番吃飯很美滿。沒一個反對宋嘉樹遷閨女戶口的。
柳響那麼會來事的人,也讓宋灳和宋彴給忽悠著喝了個紅臉,沒等柳響開腔罵呢,柳青沉就給宋灳使著眼色,把人給強硬的灌趴了。至於柳響醉到家醒後的失態,那就不在宋嘉樹的考慮之內了。
晚飯後,柳帶煙正在跟小弟弟柳三七玩拚圖,柳三七問他姐姐,“姐,你去哪裏啊?為啥你不回家?上回姥姥給的好吃的,我說給你留著哩。媽媽說,你不回來,叫我吃了。”
柳帶煙覺著小弟比小妹窩心,還知道想著她,哪像柳八寶個人來瘋,從她回來就一開始問了問她,“有沒有好吃的?有沒有好玩的?”其他時候都是黏著宋灳宋嘉樹他們,跟前跟後,就差掛到他們腿上不走路了。柳帶煙摸摸小弟的狗頭,說,“我不吃,謝謝三七了。我上學去了。去的遠,回不來。”
柳三七仰起臉,疑惑,指著他上學的方向,摸著頭興奮的說,“你上學去了?我也上學了!就在那兒!我跟你說,在哪兒。”柳三七丟下手裏的拚圖,拉著柳帶煙的手往外麵走,跟她指著商貿城後麵的地方說,“就是那兒!我在那兒上學!我上的大班。還有八寶。她也上的大班。她跟我一個班。俺還學......”
小家夥卡詞兒了,抓了抓頭,想不起來,呃了半分鍾吧,放棄了。柳帶煙笑著,順著小弟的意思望了商貿城一眼,回答,“我知道你在那兒上學,你跟我說過的。”
柳三七疑惑,“我說過?我不知道。”
柳帶煙笑笑,肯定的表示小家夥的疑惑,“是呀。你忘了,你剛上學的時候,你們說過。我還送過你們去學校呢。你忘了?”柳三七很認真的眨眨眼,笑笑嘿嘿,表示忘了。
柳帶煙今天感慨良多,有點靈感迸發,想寫東西了,就把小家夥給送到樓下,交給宋灳和柳青沉,叫他們領著。自己窩在屋子裏,思緒如泉湧,一揮而就洋洋灑灑的刹不住,寫到十一點多,她媽催了一遍又一遍,還不想睡。她雖然關了電腦躺到床上去,腦子卻還轉著,根本就睡不著。跟攤煎餅一樣,翻騰來翻騰去。
趙黃鸝一覺都醒了,見閨女竟半靠在床頭坐著,就撐著眼皮問,“兜兜,幹啥哩?你咋還不睡啊?”
“啊?”柳帶煙沒防到她媽突然說話,愣了一下,應著身子往下滑了滑,鑽進被窩,躺好,閉上眼,腦海裏還是一片清明,過電影一般閃現了很多。也不知道怎麼的,柳帶煙會然心生感慨,覺著自己這短短的幾年裏跟走了狗屎運一樣,除卻她爸的不幸,都好到爆表。
或許,這不是真的吧。現在的她,已經很少再想起上一個自己,或者說其實她已有很多過去無法在記憶。最多,回憶隻是一個模糊的影像,掀不起太多漪瀾。其實,想不起來也沒什麼不好,省的她太過於追尋躲避,而忘記了怎麼做最真實的那個自己。
柳帶煙想到二半夜裏,聽著外麵燈火滅了又亮起,聲音喧嘩稀落又漸起,才感覺到了疲力。摸出手機一看,都已經淩晨四點多了,趕緊揉揉眉心,放空了思緒,入睡去。
幾日的時間,說著不急,可倏忽地,柳帶煙覺著她都還沒有開始,就要別離。對於宋嘉樹和她媽認為的大事,柳帶煙沒在意,她更在意的是怎麼和老同學們聚一聚。網上說好的,她回來了,就大家在聚一聚,可是真等她開口說了,大家不是你有事就是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