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滿城趕到縣城一號店門口,看到店門關著,就跟趙黃鸝打電話,想問她,是在南院還是北院。扶著趙黃鸝的警察年輕一些,二十來歲,聽到手機響,他推了推悲痛的趙黃鸝,說,電話。
趙黃鸝捂著喘不上氣的胸口,深深地吸了口氣,看到大滿哥電話。咬著唇接了,卻說不出一句話。難受的,什麼都忘了,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柳鳴意外中毒死亡的噩耗,不僅擊蒙了趙黃鸝,也震傻了柳家趙家所有的親戚們。他們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被悲痛籠罩著。
然,事實就是事實。人,死了。
趙鴻鵠第一個通知了柳青沉,柳青沉當即請假飛回。林滿城也叫回來趙家在外的姊妹弟兄。柳家那邊,在外的柳鳴兄弟柳響柳唱,姊妹,都叫了回來。人回來之後,不管是誰,都不相信,柳鳴就這麼死了。
尤其是柳青沉,最不能接受。他覺得父親的死,絕對不可能是他們家的原因,因為他們家裏確實像他媽說的那樣,已經很多年不用老鼠藥了。而,他爸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就去了一趟聶堆回來,就死了?
他們猜得,不過是長平的哪些小商小販看不過他們家的生意一直火,給父親投了毒。不然,一個好好的人,活的有滋有味人,又不是神經病,誰會傻了吧唧的去吃老鼠藥?
這絕對是有人故意傷害。
柳青沉從莞城飛到省城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左右,等他趕回長平已經是淩晨三點多。趙鴻鵠和林滿城以及柳馮柳鳴門裏的堂兄柳合夜裏沒回去,就住在柳園。見到柳青沉後,叫他先去睡一會。
柳青沉搖頭,他說:“大爺,我沒心思睡,心裏特別亂。你們睡吧。我就在著給我爸守著。”
柳合抽著臉,臉上一抹,長歎,“嗨,誰睡著了呢!俺幾個也睡不著!”
趙鴻鵠說,“俺就等著你回來呢。你媽哭的心裏難受,才回去沒多大會兒。你大姨跟你二妗子陪著呢。”
林滿城在一側也陪著,推了推眼鏡,揉揉發酸的眼睛,問柳青沉:“青沉,你爸這事,來的太突然了,我們誰都沒想到......”
“可......唉......對了,我們就隻給你打了電話,還沒給兜兜說呢。她一個小閨女家,我們要是告訴她,你爸沒了,她一個人坐飛機跑回來,安全麼?”
柳青沉擺擺手,他腦子裏也亂著,想不了太多,望著他爸的棺,出神。過了一會兒,他幹澀的說,“她一個人在國外,人生地不熟的,就是告訴她了,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來。明天吧,明天我告訴維清,叫維清出國去接她。”
在柳青沉和林滿城他們的眼裏,柳帶煙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因為,他們也從來沒想過要她去多懂事。隻是覺著,女孩子好好讀書,將來有個穩定工作再找個好婆家,就足夠了。
可是,這突然的,對腦子不會拐彎的孩子說,你爹死了。這太殘忍,柳青沉怕妹子禁不住亂心神,心神一亂,什麼事都可能有。
柳帶煙那麼別扭的人,有什麼事都憋心裏,不說。嗨,柳青沉咬著牙抽著麵頰。“我爸已經這樣了,我妹還是穩著點吧。不然,大家都受不住的,受不住的......”
柳青沉跪坐了半個多小時,腿都麻了,眼睛一直發酸,想起了很多很多。他,不能接受父親這樣的死亡。
如果,他爸是腦血栓或者突發心肌梗塞,死了,他沒辦法,不接受也得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