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皇家一號的酒店大門口,陳子文不再有了陌生感,畢竟這裏是他曾今工作過的地方,裏麵形形色色的美女可真是看不過來,不過她們對於陳子文來說都是過眼雲煙,隻是偵探路上的一道風景罷了。
後門口,金前雅正默默地等著陳子文,陳子文在路口的時候,便看見了她,不過她的狀態還是很差。
金前雅隻穿了一身白色的運動服,與這皇家一號格格不入,神情呆滯,麵容憔悴,也很有可能是沒有化過妝。
即使是陳子文離她隻有幾米那麼遠,她還是沒有意識到有人向她走了過來,看來金前雪的死對她的打擊真是太大了,估計到現在她還在不斷地責怪自己吧,這也難免。
“嗨。”陳子文打了一聲招呼。
金前雅從痛苦的記憶中緩緩地回過神來,很壓抑地回道:“嗨,你來了啊,跟我走吧,我爸在等你呢。”
陳子文靜靜地跟著她,沒有說任何話語,他也不想說什麼安慰的話,他想,恐怕金前雅這幾天來聽到的安慰話已經成堆了吧。
估計她現在最怕聽的也就是安慰的話語,因為在她心裏,安慰的話語好像就是在責問著她一般。
現在無論什麼樣的話語,隻要涉及到金前雪的,估計她的心裏都會將這些話認為是為什麼妹妹會在姐姐照顧下卻死去了。
這是很正常的心理,這段時期是金前雅最難煎熬的一段時期,她需要的不是那些安慰的話語,她現在最需要的是陪伴。
一直到了五樓,一所辦公室裏,金前雅讓陳子文進去,自己則先離開了。
剛進辦公室,陳子文便看見了一塊巨大的玻璃窗,從這裏能看很遠很廣的A市風景,一座黑色的辦公椅上正做著一個人,默默地背靠著辦公桌看著窗外的風景,還有一縷縷煙冒起。
“坐吧。”滄桑而又有力的聲音響起。
但是陳子文看了看辦公室內周圍跟沒有任何的座椅可座,難道金大炮不知道,這根本是不可能的,除非金大炮話中有話。
“整個辦公室中,也隻有金先生的一個座椅而已。”陳子文也劍鋒所指,淡淡地說道。
這時,座椅慢慢地轉了過來,金大炮幹枯的臉上充滿著滄桑的味道,口中的雪茄不停地閃爍著火星。
“那些在成為我手下的人,進來時,當聽見我這句話時,聰明一點兒的會乖乖地坐在地上,這種人我會讓他成為我的馬仔。而那些比較耿直的,但是又很懼怕我的,會問到沒有座椅可座,這種人我隻會讓他替我做雜活。而你….是第一個敢說隻有我座下的一個座椅而已。”金大炮說道。
“那我在金先生的定位下,可有什麼樣的職位。”陳子文說道。
“我一直相信這拿破侖的那句話,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一個好士兵,我能夠坐到今天的位置,就是一直把眼光盯在這唯一的座椅之上。”金大炮驕傲地說道。
陳子文道:“難道這就是金先生殺人的理由嗎。”
“一個要想成大事的人,總會需要犧牲某些人的。”金大炮道。
陳子文眯起眼睛,很是鄭重地問道:“我想問金先生一個問題。”
金大炮看向陳子文的眼神,想要從他眼中看出什麼,不過還是淡淡地道:“問吧。”
“若是當年需要犧牲的人是自己的女兒,金先生還會為了這把座椅這樣做嗎?”陳子文道。
果然,陳子文的話如尖刀般,正刺中金大炮的心,若是這個問題,在金大炮沒有失去自己的小女兒之前,答案可能會不一樣,但是現在金大炮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心境已近完全改變了。
隻見,金大炮雙手緊緊地攥著,嘴裏叼著的雪茄更是被咬的扁扁的,口裏的煙全從鼻孔而出。
不過隨後他的手居然開始抖了起來,表情更是悲傷了起來,金大炮終於開口道:“哎,我真是老了,曾今的一切宏圖偉業的理想,現在覺得就是一抔黃土。若是在當年,我會毫不猶豫地回答是,但是….現在,我真的沒法再經曆這樣的失親之痛了。”
“都說隻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這是我金大炮學到的最深刻的教訓。”金大炮說道。
陳子文看著這位已經年過半百的人,想起了之前陳子瀟的話語,說這是一位父親對死去的女兒的承諾,現在看來,金大炮確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