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夜雨闌珊(2 / 2)

“海鵬,你說死者是被菜刀砍斷了喉管斃命的吧?”陳夢生掃視了四處問道。

趙海鵬走進了臥室指著席夢思上的一攤黑色血跡道:“不錯,當時死者陶麗娜就是躺在這張床上。致命傷就是喉管被人一刀砍斷了,凶器是她們家裏的那把菜刀。死者的凶器現在都在局子裏,一會兒我們可以去看看。”

陳夢生用手抵住席夢思上的血跡道:“很奇怪,我在這裏感覺到一股子很陳舊的死人氣。這房子的主人是什麼來頭啊?”

“這房子是陶麗娜的阿姨的,她阿姨名字叫程銀梅是個沒有嫁過人的老姑娘。陶麗娜是程銀梅姐姐家的女兒,因為出了人命案子她的阿姨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被送進了康複中心,人都變的神神叨叨了。我已經去過好幾次了,她的阿姨連話都說不清楚。我在案發後也去調查過。她的阿姨對陶麗娜遇害之事始終是保持很激動,醫生的鑒定結果可能是間歇性失憶。”趙海鵬皺眉道。

“什麼?什麼失憶?”陳夢生對著趙海鵬說的又聽不明白了。

“咳咳……就是受了刺激後忘記了一件事情,我去了解過陶麗娜的阿姨應該不像是有做案動機的人。陶麗娜就是她請來過春節的,如果是她下手的話於情於理說不過去。”趙海鵬解釋道。

趙海鵬多年的辦案經曆告訴他,凶手不會傻到把請來的客人一刀給宰了。那樣對她來說無疑是坐以待斃,能夠一刀劈斷人的喉管再去把刀放回原處。關鍵菜刀上隻留下了陶麗娜一個人的指紋,這太不可符合邏輯了……

陳夢生注視著床上的那灘血跡許久沒有開口說話,如果說人是躺在床上被人劈砍到了喉管那行凶的必定是個嗜殺狂徒。但要人是站著被刀劈砍倒在床上,那血滴的噴濺狀不會隻有床頭那麼一塊。陳夢生用手仔細的刮擦著床邊的靠牆麵,但是除了床頭外沒有發現其他的地方有血液噴濺出的痕跡!

屋子裏頭除了一張床外,隻有一排電視矮櫃。臥室裏的大大小小絨毛玩具表明了屋主人很喜歡小孩子玩意兒。台板下壓著的幾張照片可是看到戴著大墨鏡的女人,除了看上去女人的年齡有些大外也不乏是個北方健碩的女人……

窗外的雨是越下越大了,嘩嘩的流水聲就隨著窗外的下水管排至地下。陳夢生用著自己的腳步量著從沾滿血漬的席夢思床頭一直到廚房瓷磚刀架走了近二十多步,殺了人後幹嘛不毀去凶器還要把刀子擦入刀架上?

在案發的隔壁房間應該是死者陶麗娜阿姨所住的屋子,這件屋子原本是件陽台房。可能是屋主把臥室讓給了陶麗娜,而她自己睡在陽台上了。這裏的擺設除了一張臨時搭的行軍床外就剩下台鍛煉身體用的跑步機了,陳夢生瞥見在陽台的窗戶下牆紙被人撕去了一大塊。沾連處的牆紙斷口還很新,有些白色的纖維紙上還沒被灰塵粘上。

“海鵬,你們上次來的時候這裏的紙有沒有被撕掉?”陳夢生回頭問了問趙海鵬。

趙海鵬打著手電筒看了看用手摸摸下巴道:“好像沒有吧!上次我記得來現場時沒有注意到牆紙被人撕掉的事啊,照說這破口應該沒幾天前吧。詳細的我也記不清楚了,反正所有房間都拍照存檔了。我回去看下就知道是不是後來有人進來撕掉的牆紙,再說撕掉這麼塊牆紙幹什麼啊?”

陳夢生糊裏糊塗的表示不知道,拿手去觸碰了牆紙的才發現是柔軟如絲的。“海鵬,會不會是有人撕掉牆紙是為了包裹什麼東西?或者是原來的牆紙上留下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啊?”

“包東西?看這塊少掉的牆紙的確是能包下一些東西,但是這些隻能是讓鑒證科的來查纖維比對了啊!”趙海鵬拿著自己的手在缺了塊牆紙的牆壁上做了下大小比較。

趙海鵬自言自語道:“大哥,被你這麼一說倒是讓我想到了菜刀柄上的指紋。要是有人先安排好死者拿捏過菜刀,再用薄膜敷在刀柄上不是可以製造出一個假象了嗎?”

陳夢生不解道:“難道說讓死者死後再去被人強按在刀柄上也有可能啊!我們去殮房看看死者,隻有死人才不會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