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他不急,而是打算在此次劍閣之行後,將其與所得武學一起參悟。
吞噬與吸收持續了將近兩個鍾,當雲旭猛然睜開雙眼之時,那光團已經暗淡無比,淡淡一笑,手掌用力,哢擦一聲,光團破滅,一藍色玉片出現在了雲旭掌心。
“聚元破!”
視線投入掌心,三個小字讓雲旭的瞳孔陡然一縮,繼而嘴角一抹相當欣喜的弧度掠起,一翻掌,將其小心翼翼的放入了那陰陽袋中。
“嗬嗬,拳法,好小子,這下你滿意了吧……”潛龍笑道。
雲旭微笑不語,站起身來,扭動了一下酸麻的脖子,脖子間一陣嘭嘭的歡愉之聲傳出,就像雲旭此時的心情,這次劍閣之行,他可算是收獲頗豐。
邁開步伐,身形朝著那樓梯口走去,這次他沒有再回首。
……
走出劍閣,天色已經暗淡,然而雲旭的步伐卻沒有朝著那夕慰堂而去,看其摸樣,似乎想見什麼人。原來,他是很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應雪落,也想與她暫時道別,從而專心專研這幾件套武學。
小路在月光之下清晰,雲旭的的身影便是從其上愉快走過,然而讓當他到達夕霞堂之後,卻得知應雪落並未歸來,雲旭有點兒失落,淡淡謝別師姐後,落寞的轉身,月光下他的身影帶著一抹孤單。
這種孤單是他來到夕暈門這麼多年,第一次體會到的。他也搞不懂為何會突然有如此感受,可就是打不起精神,仿佛心頭丟了某些東西一般,而那東西還是他相當在乎的。
“明早再來看看吧……”
半晌之後,雲旭喃喃了一聲,努力一笑,朝著夕慰堂走去。主意打定,他的心情也慢慢複蘇,然而就當其經過夕慰堂與夕霞堂中間的廣場之時,他的臉色刷的一下難看了起來。
“雪落,林晨師兄?”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男一女,此刻他們正一起相當愜意的習練著一種雲旭並不認識的劍法,月光灑落,他們的身影在迷離。應雪落的嘴角似乎帶著一絲笑意,林晨也微笑如風,翩翩身影交錯,長劍附和。
身影如幻,步伐翩翩,這二人,與其說是在練劍,不如說是在起舞。
雲旭眼角抽搐,他的心仿佛在呼呼掉落,沒有盡頭,沒有安放之處,就像掉進一永恒的黑洞之中,失落延續,延續到雲旭每一個細胞……
“他,他們在一起……”
半晌後雲旭才訥訥的說了一句,他的眼眶那透明的液體頃刻洶湧而出,充滿了那整個迷茫的眸子。
忽地,應雪落身形失控,翩翩身影就欲墜地,林晨一驚,身形急掠,伸手環過其纖纖細腰,將其抱住了。兩個眼眸靠近,應雪落失神,臉頰似乎紅潤了起來,低下頭露出了少女的嬌羞。
沒有聲音,月光卻很美,朦朧著曖昧的味道,將二人環繞。
林晨直直望著她,忘記了鬆手,就那麼抱著。
隻有那不遠處的雲旭,不可置信的望著這一幕,呆訥成了豐碑。
畫麵僵持,半晌後,應雪落突然抬起了頭,玉手緩緩伸出,慢慢的環上了林晨的脖子,她在嫣然微笑,林晨也笑顏如春風,雲旭的眼角,卻是液體悄然滑落,順著臉頰,流進嘴裏,苦澀了他整個味覺。
他不知道是怎麼離開這裏的,拖著疲憊的身軀在那月光之下遊弋,仿佛行屍走肉,目光失神,拳頭微顫,嘴裏痛苦的低聲喃喃。
“在一起,他們……一起……”
“雲旭師弟,你怎麼了?”
浣蓮麵露疑色,她已經在雲旭房外等了很久了,雲旭沒有回答,也許根本就沒有看見她,失魂落魄的走過她身旁,推開熟悉的房門,癱倒在了床上,房屋漆黑一片,淡淡的月光竄入,隱隱凸顯出了那俊秀臉龐之上有著月光在泛射,在流動。
浣蓮沒有進去,因為就在小路的不遠處,他看見了一個亭亭玉立的身影,淡淡的月光下可以看見她那冰清玉潔的臉龐,臉龐之上有著難言的情緒。
在其視線投過之時,那身影似乎察覺到了,轉身,消失在了月光之下。
“林夕……他們這是怎麼了?”
浣蓮疑惑,再看了一眼那竹房,終於深深呼出了一口冷氣,邁著步伐,也消失在了竹房之前,隻留下那竹房孤零零的矗立在這月光之下,旁邊那片竹林,有著夜風吹拂的呼呼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