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了現在饒是以潛龍的冷靜,都不由焦急了起來,“他-龍-媽-的,天老爺,你到時可一定要打雷啊!”
雲旭雖然極端痛苦,也是在第九旋旋層出現後感受到了那一幕,他閱讀過玄境心法,自然知道,這靈旋劫的開始,也就意味著天雷劫也要到來,到時如果沒有天雷助其破旋為丹,他這修煉勢必會因此而中斷。
然而就在其擔憂之時,那靈旋劫的痛苦也是在繼血劫之痛,吞噬之苦後,為極端的痛苦的雲旭又增加了另一種痛苦,似乎在警告他,不要分神。
那種痛苦,有著撕裂他氣旋的感覺,讓他抓心抓肺的難受。這種難受,前幾次他倒是經曆過,然而卻絲毫不如此時這般可怕,讓雲旭本就痙攣的軀體更加扭曲了起來。
身體在痙攣,雲旭在痛喊,最後不知怎的來的力氣,沿著大陣瘋狂打起滾了,似乎隻有那打滾,才能讓他的難受得到轉移。
不過他卻失望了,冷冽的刺痛,膨脹的脹痛,撕裂的腹部之痛,讓他根本就得不到排遣,最後還折磨得他連打滾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是躺在地上,一邊痙攣一邊顫抖,似乎發羊癲瘋一般。隻是發羊癲瘋吐出的是白色的泡沫,而雲旭此時流出的卻是嘴角被咬破而流出藍色血液。
痛苦在持續,雲旭周身散發出的元氣波動也在飛速攀升,這種速度即使是夕慰道人看見,也勢必會震驚失去言語,不過,讓人又擔心的是,那元氣波動,到底是雲旭本身氣旋散發而出,還是外來元氣膨脹所致?這不得而知。
每一秒,每一分對於雲旭來說都收無比的煎熬,而就在這煎熬中,時間也是緩緩流逝而去。
不知道經曆了多少個晝夜交替後,那人兒的才停止了痛喊,不知道是痛苦緩解,還是聲音沙啞?不過,其周遭的靈元藤卻依舊處於狂亂的躁動當中,符文大陣也是絲毫沒有停歇。
……
“雲旭,都怪為師,當初真不該讓你上去啊……”
夕暈門,祭壇之上,夕慰道人頗為傷感的歎了一口氣,望著遙遙的山巔,目光無比哀傷。今天已是應雪落出門曆練的一年了,他本以為在這一年中,雲旭應該會下來,然而,就是那個少年,卻從來沒有任何消息。
他知道,雲旭的確已經死了吧,從他登上雲暈之巔,已經是一年半了,這麼長的時間,在夕暈門可是從未出現過的。
“罷了,罷了……還是告訴他們真相吧……”
夕慰道人剛一回到夕慰堂,一亭亭玉立的女子立刻迎了上來,問道,“師傅,您又去祭台等小師弟了嗎?”
夕慰道人搖了搖頭,失魂落魄道,“不等了,不必等了……”從花容失色的浣蓮身邊離開,一屁股坐倒在了廳前的雕花木椅之上。
忽的,他解脫的苦笑了出來,“你們終於是來了啊……”
浣蓮疑惑,轉瞬便是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移目望去大廳門口,隻見兩女一男跨門而入,他們一身白衣,麵容卻是多了一分堅毅,然而就是那堅毅之上,卻帶著欣喜的笑意。
“夕慰師叔,雲旭師弟呢?”
走進之後,一氣質儒雅,身段俊拔的少年頓時脫口而出,在他的身邊,兩名身高越發俏拔,容貌愈發秀麗的少女也是先後笑著問了出來。
夕慰道人仰頭深深出了一口氣,半晌後才微笑注視著他們,道,“他,他……”
這吞吞吐吐的話語讓三人相當疑惑,齊聲問道,“他怎麼了?”
“是還在睡懶覺麼?”
一句話,讓三人都是笑了出來,林晨輕笑,白衣微揚,林夕掩嘴而笑,挺拔的胸部忍不住微微顫動,更有應雪落,自己說完之後,忍俊不禁,咯咯直笑。
浣蓮卻是無法言語,看著毫不知情的三人,眼神不忍,夕慰道人回來時的話,她怎麼能不明白,雲旭,隻怕再也回不來了。
“他死了。”夕慰道人突然說道,偏過頭,不忍看他們。
三人的笑容頓時僵硬,繼而恐慌無比,半晌後,林夕才喃喃出聲了,“怎麼會?怎麼會?他不會的,他不能死,他不能就這樣死去……”
兩行清淚劃過,在應雪落那越顯俏麗的臉頰畫上了傷心的痕跡,小小的抽噎聲,也在其緊捂小嘴後,不禁傳出。
林晨臉色暗淡,看著那不忍看他們的夕慰道人,極為不順暢的吐息之後,抱住了應雪落的香肩,滿眼都是不忍。
“他在哪裏?”
林夕突然抬起了頭,一把抹去眼角的液體,問道。
“夕暈之巔。”
“林夕師姐,你要去幹嘛?”夕慰道人的話語剛剛落下,浣蓮便是驚呼了一聲,然而這時,夕慰道人卻是頭也沒回,揮了揮手道,“讓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