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小二一口將杯中的水酒飲盡,他一連喝了七八杯下肚,臉色已經通紅一片,連帶著雙眼都有些迷迷糊糊了。
此時聽到蘇白問話,卻是眉飛色舞的說道:“客官,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鼎鼎有名的‘綠洲客棧’的黑心小掌櫃!”
蘇白臉色一愣,幹巴巴的笑了一聲,隨即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的?不過掌櫃的前麵還是不要加什麼‘黑心’了,這些都是人家傳出來編排我的呢!”
酒樓小二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明顯剛才那是酒後吐了真言,同樣是含糊的說了句:“我這也是猜的!”
但蘇白卻是更加的尷尬,他心裏暗暗的嘀咕道:“娘的,小爺的名聲就是這麼被他們搞臭的!‘黑心黑心’也不知道是哪些沒有良心的說出來的,小爺不就是在沙漠裏麵賣點水,價錢稍微高了一些,我容易嗎?”
眼見蘇白沒有生氣,酒樓小二才鬆開了自己的手,到也還記得剛才蘇白的問題。
他開口說道:“客官,您說的什麼‘畢業季’,我倒是沒有聽說過,可能是一些小地方的習俗罷,不過每年在成周王城院試放榜的時候,那個場麵倒是和您說的情景很有幾分相似。”
酒樓小二把腦袋稍稍的往前靠近了一些,好像說出來的是什麼驚天的秘密,生怕被人聽到了一樣,臉色卻是相當的詭異。
“每次院試放榜,那些落榜的學子哭哭啼啼,那自然是有的,不過更多的是破罐子破摔,一群人邀三請五的,結伴上青樓喝花酒、找樂子,這些個家夥一個個看上去道貌岸然,喝的酩酊大醉之後卻是露出猥瑣的本質,花天酒地、白日宣淫才是真的。”
“那個時候的青樓可是生意好的驚人呐,大把大把的銀票,被這群敗家子就像流水一樣花了出去。而且客官,我跟你說,每年到這個時候,總是有一些自詡風流的家夥,喝大了之後就把自己剝得精光,繞著成周王城一陣裸奔,讓那些大姑娘小媳婦的倒是臉紅心跳的,也是不知羞恥到了極點!”
酒樓小二一臉嫌棄中帶著向往,鬼鬼祟祟的對著蘇白說著自己所知道的這些花邊消息,聽的對麵的蘇白是一陣陣驚呼。
蘇白一邊喝酒,嘴裏大聲的叫罵著‘真是不要臉,下流到了極點、真是有傷風化呀!’
心裏卻是一陣詭異的說著:“他娘的,不會這麼刺激吧,看來有時間還是得到處走走,不然老是窩在一個地方,怎麼能看到這麼精彩的事情呢?”
蘇白雖然胸中有塊壘,但是不願意說出來,隻能借酒消愁,胡言亂語,和這個有趣的酒樓小二一陣胡扯,倒是稍稍的緩解了他的胸中鬱氣。
……
青瓦石小鎮雖然不大,但是之前的常駐的人口就有幾千,過往的人更是絡繹不絕,就連大晚上都是一片熱鬧的景象。
但是現在,整個小鎮一片寂靜,除了三三兩兩的小樓子有氣無力的打開著大門,就連一直生意火爆的青瓦石酒樓現在也是一片冷清。
每次等到小鎮中聚集了數百人的時候,這些人就會結隊離開,前往有著城牆護衛的大城。
自從蘇白待在這裏之後的這段時間,已經看到了三個大隊的離去,不過也不知道為什麼,仍舊沒有見到兩個商團的人馬。
他想要過河,自然不想和這些商團中的家夥碰上,所以還是等他們先走了為妙。
“看來逗留在裏麵的人,是越來越少了!”蘇白站在窗邊,眼睛看著遠處的土圍子,低聲的說了句。
這兩天小鎮才聚集了幾十個人,可不像前麵幾天,每天都有百來號人從北麵進來。
“可不是麼,再過一段時間,我這個酒樓也開不下去了,得搬家了!”
一直沒有和蘇白交談過的錦袍男子,此時卻是在一邊接過了話頭,同樣看著小鎮背麵的一段土圍子。
在那裏的一排胡桐樹,比起之前已經要長高了二十來米,而且愈發的粗壯,看上去就像是一堵碧綠色牆壁。
錦袍男子又指了指那片胡桐樹,“這些原本用來抵抗風沙的胡桐,長得再高也已經沒有了意義,這世界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