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三堂會審,縱妖其徒(1 / 3)

“無淚,要像人一樣活著。”

那是抹白色身影。嵐煙遮住了他大半個身子顯得有點朦朧。曵地衣袍隨著垂首楊柳被風吹的飄飄揚揚。

“師父。”顰著的娥眉帶了一絲欣喜,她蹀躞奔跑,朝著那個方向。

是一縷看不見的青煙,她撲了個空,稚嫩的小手僵在了半空。“師父,也要離開無淚嗎?”氤氳的眼眶泛著淚花,淚水硬是掉不下來。

“無淚。”渾厚的手掌疼惜的撫摸著小人的頭發,冷峻的眸子裏藏著淡淡的哀傷。

“做人要受很多苦,你願意嗎?”

天真的孩子總是傻得讓人心碎,“無淚是人,無淚很快樂。所以我願意。”雙瞳剪水,眸中帶淚。她的回答就是這麼簡單。

自墮仙板一事後已隔百日之久,門規森嚴自然無人敢私下嚼舌根。至於烈如慶玩忽職守,誤抓掌門徒弟一事早已淪為門中弟子笑柄。更加令人費解的是,掌門勿念何時橫空出了個徒弟,沒有通過本門正式的選拔和考驗,更沒有舉辦過拜師大典她何德何能成為勿念的徒弟。對於這個新弟子,很多人都提出了質疑,更有甚者妄加揣測說是此徒乃是鎖妖塔的妖怪,非要強加個罪名給勿念說是包庇妖物。

話雖如此,眾弟子多有不滿,可誰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勿念仙尊向來遺世獨立,人淡如菊。本不會在意這些流言蜚語。可烈如慶偏偏硜硜自守,固執己見,死咬著無淚不放,硬要發還重審。嘴上說是維護明濟,實著是為自己找台階下。

“葵絕。”無淚拉著苦臉,目光流盼。“無淚,是不是做了錯事惹師父不高興了?”自墮仙一事後,她的記憶就像石沉大海撈也撈不回來。而她也莫名的成了眾矢之的。她人雖已不在空幽穀,但還是懷念與世無爭的日子。

“我怎麼知道。”斑駁的樹影在他身上流動著,俊朗的臉龐越發白皙。他有意無意地挪著身子與她並肩。

“嗬嗬,我真傻你怎麼……”她睖睜著少年不羈的側臉有些出神。纖長的手指正把玩著枯黃的樹枝,流動的光圈在纖塵不染的白衣上熠熠發光,刺的有些睜不開眼。那雙桀驁不馴的眼眸正疑惑地看著她。

“無淚,你……”因羞赧而別過的俊臉,說起話來也是吞吞吐吐。

也許隻有麵對她時才會亂了方寸。他真的好想一直留在她的身邊,一直都好想。可事與願違,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護蒼生,守六界,除妖魔……無可推卸的責任。

“我很喜歡葵絕。”可能是察覺他的異樣,她卻傻得不知道怎麼安慰。不過,她是真的很喜歡他。

“是像你師父一樣的嗎。”他的聲音很冰,冰冷到讓人窒息。

或許吧,她不知道,對他的感覺的確有點異樣。那種感覺讓人覺得舒心,對師父,對他。

“無淚,你願意成為我的妻子嗎?”這句話出口他自己都下了一跳,他真的壓不住自己的感情了,他很清楚自己在幹什麼。

妻子嗎?她是人,她早晚要嫁於他人,隻不過她不明白何為妻子。師父說過,做人要守本,無淚要像人一樣活著。她從來不忤逆師父,而且她真的很喜歡眼前的少年,“嗯。”她溘然笑了起來,看著葵絕呆滯的樣子,伸手捏了捏他的臉。

“說過多少次了……別再捏臉。”他掛著一絲不悅,卻被她突然的回答搞得暈頭轉向,臉禁不住的紅了。

“那……”話未出口,兩人的目光皆被引到遠處。

“你給我,快點。”白衣弟子叫喊道。“不給,就不給。”手持茶盅的女子一副不肯罷休的樣子,顯然她很喜歡作弄他人。“瑾之師姐,求你別為難我了。這可是烈師尊的茶水。”烈瑾之撇撇嘴,一臉不屑。似乎是不把烈如慶放在眼裏。

新來的小弟子哪有到前殿露臉的機會,他本是在後廚打雜的炊夫。聽到有端茶遞水的活趕忙搶過來,本想得到某位師父的指點,卻怎料遇上了這麼個攔路虎。

“師姐,求你了若是耽擱了師尊可要怪罪下來。”小弟子伸手去抓,無奈身高不夠。

“臭小子,還想拿老頭子來壓我。”揚起的巴掌狠狠地打在他的頭上。可憐的小弟子,還不知道自己得罪了那個大人物呢。整個明濟上上下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烈如慶的女兒,明濟的第一位女弟子——烈瑾之

烈如慶的罰人本事都見過了,此女也不輸於他。有道是有其父必有其女。雖是如此,明濟也並非無人可治得了她。

“哼。”烈瑾之手中的荊棘硬生生地打在了小弟子的身上,白衣上的血痕像是猙獰的妖怪,慘不忍睹。小弟子嗚咽地淒叫,嬌小的身軀頓時血肉模糊。他的叫聲彌漫在大殿的三千青石階前,叫的再大聲所有人都是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