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怎麼在這裏!”薛郝拿著兩壺酒,對著宰相示意的搖搖,走了過來。
“郝兒又要喝酒?”隻有看見他的時候,才有那麼點安慰。
“不是阿,爹,不久之後,我要上戰場了,生死未卜,今天想好好跟爹喝幾杯,怕以後”
“不會的!”薛鵬急忙打斷兒子的話,“郝兒還要陪爹走很遠很遠的路”生怕聽到薛郝說出那幾個字。
“爹你怎麼了?”看著爹緊張的樣子,薛郝心裏一陣難過,畢竟是父親,看似再堅強的人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麵,兩鬢的白發無法遮蓋的滄桑,歲月的磨練造就了一代英才卻也催人老。想到此,薛郝滾熱的男兒淚控製不住的往下流。
“郝兒怎麼了?”兒子並不是第一在麵前流淚,這次不同以往,也分明牽動著自己的心,惹得自己紅了眼眶,強忍淚水。
“爹,咋們喝一杯。”說是一杯,薛郝卻直接拿著酒壺往嘴裏灌。
“好,今天爹就和你痛快幹了它!”
太陽落山,帶著橙色的餘暉,一切照在寧靜的京城,耀在依靠在欄杆旁的兩人,金燦燦的光芒覆蓋著全身,一陣暖意,兩人不約而同抬頭看著落日,貪婪的享受著一天裏最後的溫暖。“爹,我一定凱旋而歸,然後再一起喝酒!”
“恩,爹,相信你!”
春雲吹散湘簾雨,絮黏蝴蝶飛還住。
人在玉樓中,樓高四麵風。
柳煙絲一把,暝色籠鴛瓦。
休近小闌幹,夕陽無限山。
白老頭站在山上,撫摸著白頭鷹,一切都該結束了吧。自己的錯就該自己去改變,哪怕是犧牲也心甘情願。活了大半輩子了,無牽無掛走了半生,如今竟留戀起這太陽來,真是可笑。卜算師也好,國師也罷,似乎從來沒有為自己算過,雖說這是卜算中的大忌,算天算地勿算己,自己還真的就沒這麼好奇過。自作聰明,不量力的妄想改變世界,還以為自己做到了,最後才導致一場不可避免的災難,天命不可違。不在乎後人的評價,更不在乎自己的得失,無欲亦無所求,人生至此是否該到盡頭了呢,存在可有可無。
“日升日落皆有定數,在劫難逃。”白老頭,看看手中的白頭鷹,釋然得說道“你自由了,喜歡亮晶晶的東西嗎,以後可別這麼好騙了,珠寶是銅鐵也是。”完畢,抬手一放,白頭鷹朝著最亮的太陽飛去,越飛越遠。
人都是有感情的,即使從相爺府帶出來的鳥類,這幾日的相處,讓人在離別時也有著不舍,有何況人。為了大義犧牲的人不知作何感想,也如同此刻嗎?我竟然也有著眷戀之感,感受到了那世人之間最珍貴的情感。瞬息浮生,薄命如斯,低徊怎忘。
記繡榻閑時,並吹戲雨;雕闌曲處,同倚斜陽。
夢好難留,詩殘莫續,贏得更深哭一場。
遺容在,隻靈飆一轉,未許端詳。
決戰今夜,隻待日落星辰出。生死未卜,哀歎淚落玉盤處。
佳人去何時歸,不見君之淚;良夜過不可回,妾隻為王悔。
子子父父相對,言過傷;君君臣臣互忌,行必果。
道可劍,義可血,無情天,星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