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2)(3 / 3)

「是,隻不過??」

林照亮不許我說下去:「別說這麼多了,船快要開了,好好坐下來吧!」

曾聽說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有好感的時候,便對另一個人所做的事都放得很大,於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會被看成是愛的表現,很害怕現在的我就是有著這樣的心情。

我惟有不斷的告訴自己,「曾美珊,不是說過別妄想嗎?林照亮根本是個好人,他做的一切隻不過是出於好心而已。再者,蘭姐也說過林照亮待家中每個下人都猶如自己人般,等他一天說愛我,才算吧!」

遊艇破浪地往海中心駛去,而我的心就不斷把這番話重複,為求達到催眠效果,叫自己不好多心。

遊艇停下來的時候,我們已在海中不知何處了。

林照亮問:「第一次遊船河的感覺如何?」

也許我剛才太集中把自己催眠,緊張得話還沒說出口便吐得滿甲板汙穢不堪,還感到金星亂冒得要馬上坐下來,簡直獻醜人前。

林照亮竟在這時嘲笑我,「從沒見過有人暈船會像你這樣糟。」這算是暈船嗎?為什麼跟先前耳水不平衡的感覺那麼相像?我不懂得。

林照亮命船員給我一粒藥丸,吃過後頭頂上的星星還沒消失,另外雙唇已有點麻痹的感覺。

林照亮問:「感覺好一點沒有?」

我開不了口說話,隻可點頭。

突然林照亮的樣子看似緊張起來,還把一條毛巾把我的頭包起來,「看你這個樣子,我們還是到附近的碼頭上岸,叫小王在那邊接我們吧!」

好了,不再乘風破浪便好了,我再忙點頭。

但為什麼林照亮要把我的頭包起來?我不知道。

回到林宅,麻痹已延至雙腳,我感到四肢無力,要蘭姐和淑姐一起扶著方可回房間躺到床上。

林照亮把手背放在我額前,「很燙,蘭姐你看看她是不是發燒。」

蘭姐的手背又來探一下,「一定是了。」

「馬上請醫生來吧!」

就連雙眼也睜不開了,我索性大覺入睡等醫生來。

迷糊中,我彷佛聽到有人說:「藥物敏感,替她注射一針,讓她多喝水,過兩天臉上腫塊便會自動褪掉,再給他服鎮定劑,便應該沒事了。」繼耳水不平衡後便藥物敏感,這幾天真多災多難。

在我做好心理準備接受可怕的注射時,什麼都感覺不到,又昏昏入睡了。

醒來的時候已是天亮,眼睛能張開了,嘴巴可以開合自如,四肢的感覺也回來了。當我欲起床預備新一天的工作時,竟看到臉上長滿胡髭的林照亮在床邊坐在輪椅上入睡了。

一張開眼睛便可看到林照亮,這種感覺非常微妙,有點溫暖又有點內疚。看見他這樣為我擔憂,我自然感到暖在心頭,但要身為老板的他坐著睡了一整夜,我和暖的心卻又感到萬分內疚。

我連忙拍醒他,「林先生,林先生。」

林照亮的眼睛徐徐張開,「天亮了嗎?」

「對不起,要你整夜守在這裏。」

林照亮沒理會我的話,隻左右打量我的臉,「好多了。」

「昨天我依稀聽到醫生說我藥物敏感。」

「對,是那粒暈浪丸作祟,再休息多一天應該沒事的。」

「不用了,我今天可工作。」

「要是你看過鏡子,相信你不會說得這麼肯定的。」

我走進浴室,一看見鏡子便禁不住尖叫起來,除了眼睛像顆合桃外,其餘五官像是比平日大了兩倍。

林照亮一臉倦容也哈哈的笑起來,「現在已好多了,昨天你在船上的樣子簡直把我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