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席話,軒戰嘯沒留情麵。
因為他看出這楊逍為了弟弟已經是誤入歧途,必須要用狠罵才能將之喚醒。
待得軒戰嘯這席話落罷之後,楊逍很是難得的沒有反駁。
半晌他揚起腦袋冒出句話來:“給支煙!”
微微一愣,軒戰嘯隨即從兜裏將煙包掏了出來,然後全部交到楊逍手中。
楊逍抽出一根,接著軒戰嘯遞過的火機兀自打著火。
接著又是一陣沉默。
大概似這般噴雲吐霧僵持三十來秒,楊逍這才緩緩開口。
“我這個弟弟現在的確有些頑劣,他以前不是這樣。我父母走的早,弟弟一隻跟著我,嗬嗬,你別看我們現在這樣,過去那是你們城裏人眼裏的鄉巴佬。父母生病,我們賣力房子,花光了繼續。父母走後,我就跟弟弟一路流浪,每天飽一頓餓一頓。那時候過的雖然清苦,但也不乏快樂。”
“後來,這該死的末世降臨了,我跟弟弟兩個走運覺醒了膠狀體,然後靠著這天賜的力量我組建了野狼傭兵團,日子呢,也在慢慢變好。後來幾次獵蟲工會大任務搞定,生活在這末世算是無憂了。估計也是那時候弟弟性格開始變化,可我呢,狼團內要處理事情太多,很少能在向過去那樣跟弟弟交心。你剛才說的沒錯,我隻是光顧著在物質層麵給他需求,沒有關注他的心理。嗬嗬,我居然跟你說這些,你要是想笑就大聲笑吧!”
淒慘撇出抹弧度,楊逍用力抽了口手裏煙卷。
聽了楊逍的話,軒戰嘯也是第一次知曉這個硬漢居然還有這樣一段不為人知的曆史。
都說幸福的人總有各種幸福,而不幸的人終歸不幸。
楊逍的經曆讓軒戰嘯找到了些許認同感。
要知道,他的父母也是在他很小時候離世的,他的童年也很艱辛。
所以從某種程度,他和楊逍很相似。
“楊隊啊,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笑你呢?我要是真的想笑你,剛才又何必和你說那麼多?我是真為你感到可惜。本來我對你沒什麼好感,不過今天交手讓我覺著你這個人夠爺們。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的弟弟。”
“嗬,”似是自嘲般笑了聲,楊逍瞥了眼軒戰嘯,隨即又是重重吐了口煙圈:“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你說的沒錯!我突襲了軍部這是死罪。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就想請你軒戰嘯能高抬貴手放我弟弟和我那幫兄弟一馬,千錯萬錯都在我,有事兒我一個人扛,別為難他們可以嗎?”
望著楊逍懇求的眼神,軒戰嘯有些為難。
多麼剛強一個漢字啊,軒戰嘯知道,這種人絕對是那種寧可站著死,也不會跪著身的鐵骨硬漢。
如果不是為了這幫兄弟,軒戰嘯清楚,以楊逍的性格是無論如何不說出這般服軟的話來。
無疑軒戰嘯很想幫楊逍,他也不願這樣的人因為軍備出發遭遇不測。
畢竟,這年頭聖甲鬥士好找,但似楊逍這樣鐵骨漢子卻不好找。
但楊逍這次犯的事兒委實太大了,突襲軍部,這擱在哪個台麵都是死罪啊。
當然咯,如果許峰不講此事兒上報瞞下來,那或許還能有轉機。
可軍部在許峰眼裏地位……軒戰嘯沒有底氣。
“楊隊,坦白講,今天這事兒我對你沒什麼意見,我不想為難你,也不想為難你那幫兄弟。可你知道你做的這事兒涉及軍部相關,這不是我能說的定的。”
點點頭,楊逍慘然一笑:“嗬嗬,我明白,自作孽不可活。隻怪我一時太衝動了。唉,我楊逍死無所謂,但因此連累了那幫兄弟……”
實在不忍看到這樣場麵,軒戰嘯想了想,隨即問道:“楊隊,你當真想救你那幫兄弟嗎?”
聞言,楊逍揚起腦袋:“想啊,當然想啊!”
楊逍的回答堅決果斷,他頹然的眼神爆出灼灼目光:“軒戰嘯隻要你能救得了我那幫兄弟,今天你要殺要剮我楊逍都不帶鄒下眉頭。”
苦澀笑笑,軒戰嘯撓撓腦袋:“唉,我說楊隊,我這人有那麼陰毒嗎?我都說了我個人跟你沒什麼過節,要不是你非點名要我小命,我吃飽了撐的跟你打這場啊!”
軒戰嘯是真的鬱悶,他本來一天忙碌就夠累了,鬼能想到回道營地就遇上楊逍突襲軍部這檔子事兒。
楊逍被軒戰嘯這一擠兌也是無語。
但考慮到年輕人掌握著他野狼傭兵團上上下下幾十口人性命,隻能是趕緊擺手:“唉,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得得楊隊,廢話也別說了,想要救你那幫兄弟就趕緊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