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留下胎兒嗎?」
「從前沒想過,但現在……要是能夠跟仲文有個孩子,我會感到是我的幸運。」
也許是旁觀者清吧!每當事件不關係到我的時候,我都可以十分理智地分析事情,「那麼,把兩件事一並告訴他,若他都接受的話,便做好準備十個月後做媽媽,要不,我便陪你到醫院走一趟。」
結果,薑仲文接受了譚靜懷孕的消息,但當聽到她的真實年齡後,有感被她欺騙了,而有兩星期沒有跟她聯絡。因此,我隻好陪她一起到醫院去了,同時也把吳俊叫來。
吳俊到達醫院時,還不知道到來是為何事,但聽過我希望他幫忙在手術同意書上,以胎兒父親的身份簽上名字後,他有點生氣,「郭小曼,到底你把我看作是什麼?是永久的墮胎父嗎?」
「當然不!但在我們女人眼中,如果在這行上有個人簽名,即使是假的,又或是代簽,感覺總好比無人負責好。」那時我隻是二十二歲,自尊心也不是怎麼強,但今天的譚靜已是四十四歲了,為了令她的心靈好過一點,我才會請來吳俊要求他的幫忙。
幸好,我找吳俊來拖延了一點時間,因為在他要落筆簽名之際,薑仲文竟然出現了。他一手便把吳俊手上的同意書撕掉,還跟譚靜說:「我已想清楚了,年齡隻不過是個數字,最重要是我們在一起真的很快樂,一切便已足夠。我願意跟你一起,撫養我們的孩子長大成人。」
真的要恭喜譚靜,但我更佩服薑仲文的勇氣。孩子出生時,譚靜都已四十五歲了,但他不單沒有嫌棄,還願意承擔起一起撫養孩子的責任,可想而知,這便是愛情偉大的力量了。
薑仲文還有話想說:「可是……」
這刻譚靜才是女主角,我是應該讓她發問的,但我已衝口而出,「這個時候,你還要『可是』什麼?」
薑仲文沒有介意誰個提出問題,「除了年齡這個問題,你還有沒有什麼事欺騙我?」
譚靜馬上淚流滿臉地搖頭,「我明白兩個人要真心在一起,彼此間是不應存在著任何謊言,我願意向你承諾,從今以後也不再會騙你一句。」
看著薑仲文和譚靜相擁著,我感到這次她的承諾也許是有點過火了,難道從此以後,就連她每次接受醫學美容需要花多少錢都要告訴他?
人生要麵對的事,總是源源不絕的,解決了譚靜和胎兒的事情後的一個下午,當我專注地在畫室內,要完成一幅也許會擺放在畫展裏的畫時,我眼前竟出現了一個我不想見的沈家堯。
我看看掛在牆上的月曆,今天是一月十日了,距離平安夜那個晚上已有十五天,若果不是吳俊及時到來找我,說不定今天我已不能站在這裏畫畫了。
對!我馬上發了個短訊通知吳俊,沈家堯來了這裏,因為我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我倆之間,沈家堯先開口說:「還在生我的氣嗎?」
我十分冷靜的聳聳肩,「沒有!」我不是要裝大方,而是我對眼前的沈家堯,竟然沒有任何感覺了。
記得不知從哪裏聽說過,「愛的反麵從來都是恨」,既然我現在對沈家堯一點感覺也沒有,便可想而知其實當天我並不如我想象中那愛他,也許從前的一切,都隻是太愛幻想的我,經過美化後塑造出來的畫麵,而實際上,我根本不怎麼愛他。
「我在這段時間已仔細想過了,我感到我愛你比她多。」
可是我並不怎麼愛你呢?但我沒有告訴沈家堯,隻是說:「是嗎?」我刻意收起手腕上的疤痕,我不想讓他知道,我曾經為了他做出了傷害自己的事。
沈家堯用力地點頭,「是真的,所以隻要你答應我,我便馬上回去跟她說分手,好……」
在沈家堯還沒說完他的話時,吳俊已不知從哪裏飛撲出現,把沈家堯壓到在地上了,還在他的臉上打了一拳,「我警告你,從今以後再也不得踏進這畫室半步,亦不要再騷擾小曼,要不然我是絕對不會跟你客氣的。」
沈家堯推開吳俊,「這是我跟小曼之間的事,與你無關!」
沈家堯欲還手攻擊吳俊,但我已站到他們之間,向沈家堯咆哮說:「你這個賤男還有麵目來這裏,難道要我xyz你嗎?」把心中的委屈都釋放了,我感到全身放鬆了很多。
沈家堯一臉難以置信的問:「小曼,你……剛才在說髒話嗎?」
經過這件事以後,我想我更了解自己是什麼人,「對!我根本是個愛說髒話,脾氣不好,又愛罵人的惡女,但隻要在我愛的人麵前,就會變得純如羔羊。剛才你也聽到了,我既說髒話又罵你賤男,可想而知我對你已沒有任何感覺,所以請你馬上離去!」我從來也沒有在沈家堯麵前裝溫柔,這一切都是我的自然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