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經理剛剛走路的時候遇到一點小意外。耽誤了幾分鍾,不好意思啊”
吳天微微欠著腰,快速向回走去,知道這白經理是在這等著自己呢,加之前幾天白小海早就囑托過他叔叔,心裏自知今天這道關有些不好過。
“能不能在這幹!不能幹就給我滾!我這不養閑人!你遲到幾分鍾,我他媽要是再遲到幾分鍾,這小區還能不能幹了,這公司黃了算了。”
白經理越說越氣憤,抓過桌子上的一團紙就朝著吳天臉上砸來。
那團紙砸在臉上吳天頓時感到萬般羞惱,這紙濕乎乎的一灘,上麵還帶著一股子尿騷味,分明就是胡蓉剛剛整理衣服的時候擦下身的紙,上麵一定還粘著白經理這畜牲的東西。
想到這裏吳天一時作嘔,想要發怒,但,轉念一想,此時的自己已經不再是富二代,要是站在一個底層的百姓角度考慮,這點苦痛又算什麼。
吳天緊咬的牙關慢慢放開,胳膊上暴起的青筋也在一瞬間舒展開,又變成了往日那個再謙和不過的少年。
“經理,我下不為例,今個這事怪我。”
吳天硬著頭皮,不知自己如何說出這句話的,手舒展著無處發泄,隻好把所有的恨意都集中在腳下,那腳趾扣在運動板鞋鞋板裏,一陣陣同意不斷傳來。
“你下不為例!今天我就叫你滾!還他媽想有下次,你以為我是你爹啊!”
可白經理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食指伸出指著吳天,在吳天記憶裏還曾未有人敢這樣指著自己,更沒有人敢說是自己的爹。
“夠了吧,不就是今天這炮沒打完嗎!你要是敢開除他,你記住我胡蓉的這句話,我會叫你好看,別忘了,我想做在你這個位置易如翻掌!”
吳天強忍著內心的憤怒,正待自己有些無法隱忍之時,一旁的胡蓉突然惱怒,冷冷地看著白經理,此時得胡蓉哪裏還是那個任人玩於手中的女子,一時間竟多出一股淩厲的氣場,淩厲了很多。
“哼!你最好不要有下次!”
白經理見胡蓉怒了,也不知為何妥協了,整個人失去了剛剛的氣焰,冷喝一聲,走了出去,一邊走著一邊提著自己的褲子,吳天忽然意識到這世界上真的有一種畜牲是靠下半身活著的。
“不好意思,蓉姐,打擾你們了,其實我就是取一件工作服就好的,打擾你們了!”吳天嘴角沁著一絲笑容,這般說著,轉身向一旁那個屬於自己的儲物櫃走去,但,吳天的笑容不再像以往那般陽光,多出的卻是一份冷傲。
但,轉身的吳天卻未曾看到,此時的胡蓉一臉的絕望斜倚在牆邊,整個人瞬間陷入無盡的失落中,淚水已經簌簌流下。
“那啥蓉姐我先走了,嘻嘻,打擾了!”
吳天抱著那工裝打了聲招呼離去,卻連門也沒關。
“我怎麼這麼不爭氣,又和他幹了這事,還在他的眼前,被他看得真真切切!”房間裏隻剩下胡蓉一人,此時的胡蓉忽然癱坐在地上,兩條剛剛被辦公桌隔得通紅的手臂抱著腦袋,不斷說著。
她不知吳天撞門而入的那一刻,為何自己全身都火辣辣的灼熱,整個人仿佛赤身裸體在無數個親人眼前,叫他們看的自己沒了尊嚴,失去了最後一絲做人的底線。
此時的吳天抱著工裝做的第一件事竟是衝進了衛生間裏,整個人趴在洗手池上,冷冰冰的過濾水花啦啦地流淌著,吳天拚命地將那水往自己臉上揚。
吳天向西去全身的灼熱,吳天更像洗去那肮髒不堪的東西,洗去二十幾年來曽未有人帶給你自己的恥辱。
一陣梳洗過後,吳天再一次穿上那套製服,理了理還濕著的頭發,把那頂帽子戴在頭上,霎時間原本滿臉委屈的少年頓時變成了一副冷峻不羈的男人,透著這男人特有的混合型氣質。
大手一抬將那兩件滿是鮮血的外衣丟在垃圾桶裏,隨後拋開所有的屈辱走出衛生間。
可吳天剛邁動步伐,一個身影已經撞了過來,吳天本想讓開,可去被那人快速地拉進一旁的衛生間內,下一刻,門鎖卡的一聲已經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