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
舊日情侶相見歡年年有,今年似乎特別多。年初小S與黃子佼在《康熙來了》上相逢一笑泯恩仇,小S紅著眼眶的那句“年輕的時候談戀愛分手很正常,隻是當時不懂得,太看重”猶在耳畔,剛剛過去的金鍾獎頒獎禮上,她又拉曾寶儀上台,上演了世紀大和解,告誡前男友“千萬不要讓你未婚妻為你的產品站台”、“婚姻的路真的不好走”等等金句,掀起頒獎禮最大高潮。
相較之下,在“你的名字叫愛情”演唱會上與前男友瑪莎合唱的梁靜茹,倒少了幾分鎂光燈下效果誇張的綜藝感。五月天臨時空降台北現場,台上隨性加碼,他們合唱《擁抱》和《聽不到》,調key的時候,梁靜茹笑言其實自己不懂,淡淡交代瑪莎一句“你知道的”,瑪莎羞澀一如既往,點點頭,也的確就這樣唱起來,真實自然,大大方方——昨天太近,明天太遠,從音樂裏來的情愫,就讓它回歸給音樂。
樂迷愛念叨梁靜茹的那首《情歌》,“你寫給我,我的第一首歌。你和我,十指緊扣默寫前奏,可是那然後呢……”幾乎刻畫的就是兩人之間的交集。
細說從頭,梁靜茹與五月天一起從滾石唱片跳槽,轉投相信音樂,梁靜茹擔任五月天的演唱會嘉賓,一上台就說“我愛五月天不會比大家少,多到連我自己都嚇一跳”,她們是眾人眼中的金童玉女,瑪莎在台上說一句“我愛你”,台下的觀眾都能自動接上一句“梁靜茹”,也是在同年,梁靜茹推出新歌《崇拜》,“你以為愛,就是被愛,你揮霍我的崇拜……”似在反省,也似在譴責,最終不了了之。
情斷之後,梁靜茹嫁給圈外商人,證婚人是李宗盛,五月天慫恿瑪莎搶婚,結果當然是說笑而已。梁靜茹平靜的結婚生子,浪子瑪莎也宣布婚訊,找到“分享彼此生活,除了柴米油鹽還會有各種意外感動”的那個人,如同《崇拜》歌詞中所言“我還以為我們能,不同於別人,我還以為不可能的,不會不可能”。
如同天底下一切自以為會走到天長地久的戀人,事實是,他們沒有做到例外,可以的話從頭來過,到底是情歌中的事情,現實中終究是擦身而過,除了官方一句客套的祝福,剩下的滋味冷暖自知。
愛情並不是全部的生活,當日子一天天繼續,再見亦是朋友卻不是那麼容易。也見證過這樣的例子,武打明星與第一任妻子,在情緣結束幾十年之後雙方都依然耿耿於懷,她介意他一個交代也沒有說散就散,他則不甘心於自己當時分明承受巨大的經濟壓力,為了保護她才選擇緘默,對方卻不理解一片苦心,就這樣滿懷問號地互相誤會下去,佳侶成怨偶,曾經共享的美好回憶也變成毒藥,每每想起,獨留仇恨與委屈。
所以,慶幸他們選擇了早早再見。年輕的時候,三年五年就可以是一生一世,當各自成長,十年八年都好像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了。更值得慶幸的是,有音樂做為緩衝,正如十年之前的梁靜茹與瑪莎在舞台上借歌聲傳情,如今他們也是一樣以歌聲和解,消化了江湖重逢的種種緊張和不知所措。
當歌聲響起,就算有千言萬語,也能回到那個最初的簡單世界,默契還在,三言兩語就能夠擁抱曾經享受的美好,不然怎麼會一句“你知道的”就能調出最恰當的key,不然怎麼會黃子佼上小S的節目,還能談笑風聲地分享那些年一起養的狗,一起看的雪,一起去的旅行。
和許許多多的台灣出品的療傷歌後們一樣,梁靜茹的歌也好像有一種魔力,音樂中所唱的情情愛愛,永遠是直接、簡單,縱使心如刀割也能擦幹淚向著前方,愛情中的甜蜜總是能掩蓋所有的痛苦,讓聽歌的人,哪怕已經過了情竇初開懵懵懂懂的年紀,還能在時過境遷之後,再度投入到熟悉的音樂中去,短暫地讓自己相信一陣歌詞的內容,回歸當初的天真,說服自己,就這樣愛下去,跌跌撞撞也在所不惜。
一萬首癡纏浪漫的情歌,都比不上一次當事人的身體力行。做為情歌代言人,梁靜茹到底還是那個勇敢愛恨的女生,也在坎坷之後收獲了幸福。盡管愛情不是有勇敢就有一切,盡管與前任重逢,滋味未必像曾寶儀在金鍾獎台上所說的“感到非常開心”,但勇敢的確是必要條件,跨出這一步,成全對方,成全觀眾,也成全過去的自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