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靈星塵,地靈界,這是唯有超凡之人對腳下大地的認知。
地靈界的天空亦如往常般的平靜,偶然吹起舒適的微風。地靈界有兩族生命,一族稱人,另一族喚作妖,兩族平和相處,相安無事。
一切都如同昨日般祥和寧靜,悄然無息。
陡然間,萬裏無雲的天空響起沉重的轟鳴,隨即便亮起持久不消的金色閃電,起初還是一絲絲的金黃,霎時間便化為駭人的漆黑。
天變了。
烏雲自天空的漆黑之內四下散去,狂風從漆黑之中席卷大地,轟鳴於漆黑之處滾滾來襲……
不對,不是天變了,是天裂了。
地靈界的兩族生命這才反應過來,天,那觸不可及的遙遠,那一切美好的開始,那可是希望的未來。
天裂了。
人、妖兩族無助的看著天空中逐漸變大的裂縫缺口,呆呆的矗立在那,他們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更不知道如何補救。
逃。
不知道是誰喊了出來,也不知道能否有用,可麵對如此狀況自己毫無辦法,除了逃避,還能有什麼對策。
一時間雞飛狗跳,咒罵迭起。
想逃的,沒有人願意多停一秒,不過,想留的一直存在。
天裂處的下方,年輕的俊朗麵容劍眉明目,盯著天裂處的漆黑。冥冥之中,他感覺得到,天並不是憑空裂開,那道金色閃光有著熟悉的感知,好像和自己身體裏的力量一樣。
他的身後,站著十幾位和他一樣的存在,不過最小也是要兩百多歲,世人稱他們為超凡,他們對這大地有著基本的認知,認知了幾百年了,早就厭煩之際,天空驟變,何況那金色閃電那麼熟悉,那種想據為己有的欲望。
“有東西。”年輕的俊朗麵容最先看到,自漆黑的裂縫之內,一身黑紅色的長袍漸行漸近,越發清晰,定身之時,懸於空中,一柄和他一般大小同樣泛出血黑之氣的巨劍更是令人震撼。
“他,他是人嗎?”眾人驚愕,他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個自裂縫處出來的客人,他身上的腥味血氣太重,雖是人的模樣,可他的雙眼竟是比他身上的血還要鮮紅,即便是妖,也沒有如此嗜血。而且,他竟然懸在空中,他們雖被世人稱作超凡之人,可也隻能乘風而飛,在空中懸住,即便是蒼鷹也不可能啊。
“還有東西。”
果真,自血黑長袍之後,一道青光掙脫裂縫。
“那是什麼?”血黑長袍令人驚愕,那麼青光便是震撼。隻見那道青光的主人體格宛若大山,雙眼宛若巨塔,頭角如鹿,軀幹彎蛇,身披魚鱗,四爪如鷹。
“那是什麼,怪物嗎?”沒人見過如此異類。
“是龍。”眾人之中,一頭發斑白,瘦弱枯槁的老人不禁瞪大雙眼。自年輕之時,他便遊曆大地,曆時三百多年未能尋到大地盡頭,之後便原路返回,又曆時三百多載,期間閱讀書卷無數,聽聞傳說難數,唯獨對“龍”的印象特別深刻,相傳,那是萬獸之祖,擁有世間所有獸的特征,並且體格巨如山,雙眼大如塔。
龍,眾人倒吸口氣,那怪物喚作龍。
“吼……”那青色的龐然大物衝著先從裂縫內出來的血黑長袍吼叫,引起狂風大作,轟鳴之聲如怒濤卷雨連綿滾滾,眾人盡皆蹲伏掩耳。
“果真是龍,果真是龍,哈哈,果真是龍……”滿頭斑白瘦弱枯槁的老人大笑大喊,他沒有捂住耳朵,他想聽聽,仔細的聽聽龍的吼叫,致使雙耳流出血來,老人瞪大的雙眼緊盯青龍,漸漸的黯然失色,寂寥無聲。
眾人盡知瘦弱老人命時已至,況且此時此刻盡是未知的事物,雖有恐懼,但滿含期盼,這是人的本性,所以那留下的眾人未有理會逝去的老人,唯有俊朗麵容輕輕扶持老人躺下,隨後想要合上老人的雙眼,可毫無辦法。
那是龍,太過震撼,活了那麼久,原以為自己淩駕於大地之巔,未曾想傳說真的存在,俊朗麵容長籲口氣,繼續看著空中的巨變。
此刻,留下的眾人心中畏懼全無,有的隻是震撼與期盼。
“死。”龍衝著血黑長袍吐出人言,雖然沒有先前的吼叫驚天動地,但也同樣刺人雙耳,不過那的確是人言,眾人聽的清清楚楚。
人言,那麼說,血黑長袍是人。
“獸祖神龍,哈哈,我可是第一魔。”那血黑長袍說完,巨劍一揮,頓時烏雲滾滾飛沙走石。
“絕魔,兩界已然大亂,這第三界乃是凡域,禁不住你的鬧騰。”自漆黑裂縫處,又踏出一人,一襲長衫青衣,手持亮金長棍,亦是懸在空中,停在青龍身旁。
“天辰,你來的可真慢啊!”那血黑長袍,被稱作絕魔的“人”笑眯眯的看向長衫青衣之人,倘若他也是人。
“我說過,我要活著,我要看看神通境之上的境界,我想知道神通境之上到底有多強橫。”絕魔麵容上的笑意瞬間消散。
“你對生命,力量太過執迷。”天辰淡然道。
“魔族,不是生,就是死,沒有力量,就沒有生命。”絕魔一生殺戮,遊走於生死邊緣,沉浮於血海之內,全因為他想活著,而活著便要有力量,這是虛靈界的法則,當他稱霸虛靈界後,原以為可以永遠的活著,可偏偏不是那樣,死終將到來,隻是時間長短,他想要活著,自十八層地獄到八十一重天,從萬屍血海至龍棲之地,他卻尋不到永生的法門,不過卻得到更強的力量。
“生命有始有終,力量無窮無盡,這是萬法使然,悠悠天道。”天辰仍在規勸,自絕魔鬧上九重天,他便一直在規勸。
“滾吧,我乃第一魔,沒誰能對我說教,要麼讓我見識神通境之上的力量,要麼,我令這地靈界完全崩塌消隕。”絕魔狂傲的說道,可天辰絲毫沒有出手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