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
受創傷的心,
最好便是由愛情來治療,
所以我深信,
要治療kenny帶給我的傷,
最好就是找童樹基。
六時開始,同學們便如魚貫地進入陸佑堂。這天的氣溫依然低,但女同學都像是不覺冷般,吊帶低胸樣樣都有,要多少布就有多少布,就連何美珊也不例外。
本來我預備的晚裝裙,也是條吊帶裙,但因曾患肺炎的關係,姐姐早在中午便送來一件短身皮草,更千叮萬囑我要穿上。為了不令姐姐擔心,又為免再要到醫院吊這個吊那個,我隻好穿上厚厚的皮草。
除了衣服外,女同學的化妝也令我大開眼界。她們把眼睛化得五顏六色,麵上、身上和頭發上更不知塗上什麼閃閃的。總之這個舞會,就像她們爭奇鬥豔的場地,她們務求要成為最搶眼最奪目的一個。
而我就隻懂塗上一點胭脂和口紅,把長發編成一條高辮,實在難與她們相比。
晚會快要開始前,kenny和趙佩玲仍在台下打點一切,我和方一平已在台側,等待得非常緊張。
「一平,你怕嗎?」
他點頭,「我怕一會會忘記台辭,你呢?」
「我怕我的打扮平淡得不像司儀。」
「有時平淡反而是美,當她們每個都要做天上的彩雀時,就更能突出你的自然美。」
「一平,你在安慰我嗎?」
「不,這全是真心話,我剛剛才跟美珊說過,下次不讓她扮得五顏六色。」
晚會正式開始,我們四人一同站出台前。宣布晚會正式開始後,方一平和趙佩玲便返回台側,由我和kenny負責邀請校長和兩舍舍監上台致辭。
台上節目一項一項的完成,而我心頭的大石,就好像一塊一塊的放下般似的。
到結尾的環節,就是我和方一平要求大仙給我們首次當司儀的評語。照安排,在大仙的評語後,便宣布接下來是跳舞時間,並邀請校長領舞,我們的工作便大功告成。
但當kenny給我評語後,他竟突然問我,他的表現如何。
幸好我及時想到,「既然我這個徒弟的表現不錯,都隻因大仙你帶領有方,你的表現就當然有目共睹啦!」
「既然你覺得我帶領有方,表現又好,那麼便要賞了。」
雖然我不知kenny什麼葫蘆賣什麼藥,但校長和舍監都在台下,他應該不會太過分吧!
我放膽地說:「你想要什麼賞?」
kenny想了想,便情深款款的對我說:「給我一個吻吧!」
我心裏暗叫:「不是嘛,在這裏?」
台下亦馬上傳來嘩然聲,而我的心跳聲比台下的聲音還要大。
趙佩玲已在台的另一端牢牢的看著我們,難道kenny在眾目睽睽下索吻,就是要令對他心儀的樓主和莊友死心?
難道這就是浪漫聖誕的序幕?
雖然他一臉情深,我也很想讓其他人死心,但也不能隨便說吻便吻吧!
於是,我決定把決定權轉讓,我蠻自然地說:「如果校長批準的話,我也不介意賞你一個吻。」
校長在台下點點頭後,我便把人生第一個非親友的吻,送到kenny的臉上。
邀請校長領舞後,我們四人便回到台下。
當我驚魂還沒定下來時,kenny已不見蹤影,我隻好坐到何美珊身邊。
她說:「想不到陽光大仙會如此狡猾,他是借機會要你吻他。」
「你也認為是這樣嗎?」
「當然,所以等一會,你更要好好把握時機,記得要怎樣說嗎?」
「記得。」
何美珊再補充,「能否過個浪漫的聖誕,就看你了。」
「我很緊張,陪我去洗手間好嘛?」
我們一同走到洗手間,在遠處已聽到男廁傳出的喧鬧聲。
當我們走進女廁內,隔壁的男廁更是吵得厲害。
走進其中的一格後,男廁內的每句對話,我仍能清楚聽到,但原來清楚,有時未必是件好事。
我清楚聽到其中一個男生說:「你也可安排賀敏吻我嗎?」
「別妄想,我是真心愛她,怎會讓她吻另一個男人。」這是kenny的聲音,聽到他這樣說,我很高興。
隻是接下來,我卻聽到另一個男生說:「這樣的辦法也被你想到,這一千元值得輸給你。」
又一個男生說:「就連校長也幫你點頭,簡直是天助你也,我們還有什麼話說。」
「其實你也有點卑鄙,時限到便使出這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