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要走已經來不及了,順著柳堂書的視線,不僅是眾人向我這看來,就連箭亭裏的柳丞相也向我這邊打量起來,我莫名其妙的接受著眾人的眼光,微笑的回視,本來不想出風頭看來是不可能了!
一位白衣書生,踏步上前,凝思半會兒,對我點頭笑著,念道,“雙蝶繡羅裙,海棠詩會,初相見。朱粉皆深勻,閑花淡淡香。細看諸處好,人人道,柳腰身。昨日亂山昏,來時衣上雲。”
我勉強的坐著,臉上帶著絲笑意,雖然不是沒有被這麼多男子圍著過,但還是頗有些尷尬,你這個死螳螂,分明就是想看好戲,想看我害羞嗎?那你算是算錯了。
“好,王兄這首詞,應情應景,想必也沒有唐突佳人,不如在下也來作詩一首。”一青衣男子眯眼向我笑來,“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蜞,齒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顧傾城,再顧傾國。”
我眼睛稍向柳堂書看去,他眼中帶笑,無奈的聳聳肩,好似這一切全都與他無關一樣,我心裏狠狠白了他一眼,緩身站起笑道,“傾國傾城乃是讚的漢武李夫人之貌,小女子自當不敢當此讚譽,還謝過公子的好意。”
說著便往門口走去,也不管周圍發出的微微細語,我回頭笑看柳堂書一眼,隻見他眼中的笑意更甚,頗有些自得。
走得稍遠一點,“姑娘,那螳螂是存心的。”蝶衣忿忿不平的道,我笑道,“像他那性子也不過是圖個好玩,我們又何必介意呢!”和心裏的事相比這些又何足掛齒呢?明天就是我相邀宮逸凡的日子,我跟他是該來個了斷了。
“姑娘,請留步。”沉厚的聲音突然從後傳來,我和蝶衣皆是一愣,不會又是什麼作詩來的吧,我現在可沒有這等閑情雅致。我停下,轉頭看去,來人大約二十五六歲,身著玄黑鑲金錦袍,五官棱角分明,倒是自有一股不可掩蓋的英拔之氣,與剛才那些文弱書生截然不同,後麵還跟著兩個微微喘氣的侍從。
我嘴角輕揚,“我好像與公子素不相識吧!”
他站在那有些手腳無措,但很快也笑起來,“請姑娘不要誤會,在下隻是想與姑娘交個朋友,不知姑娘可否告訴芳名。”
我笑道,“既是偶遇又何需留名,如若有緣公子自會知道。”我也再管不了他失望的神情和身後兩個侍從殺人般的眼神,徑自離去。他對於我來說,不過是狂蜂浪蝶,不禁搖頭苦笑,女人的容貌果然是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