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之前邵宇博就說過要將她接入城裏的話,所以她老早就想過,家裏新收好的蔬菜和糧食要怎麼處理。
一半拿去給自己的娘家送去,然後另一半讓她那酒鬼爹拿到集市上去賣。
趙曉晴的爹愛喝酒,她家的菜地年年種的菜,幾乎都是春天種下去,秋天爛地裏。
沒有收獲,家裏自然就窮得一逼。
也是由於這個原因,趙曉晴才每個月都會將邵宇博的工錢,分出一部分拿到娘家接濟。
同樣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此時的趙曉晴才會想把自家地裏的菜和糧食,送到娘家去。
“老婆,菜和糧食,你都拿到嶽父那兒,讓他賣去吧。”
邵宇博了解趙曉晴,別看她對娘家充滿了敵意,但是心裏總是會不自覺地向著娘家。
雖說唯一能夠讓趙曉晴牽絆的人,隻有她住在療養院裏的娘,但是她的酒鬼爹和她不著調的大哥,卻也是吸榨她的存在。
有時候太念及親情,也會成為負擔,而趙曉晴卻過於執著。
甚至,她還想要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裏,扭轉自身的家庭地位。
不說可笑,卻也幾乎是不可能的。
然而,趙曉晴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反而有種蜜汁自信。
在邵宇博所說的話,與她的預想相一致的時候,趙曉晴並沒有覺得他是對自己體貼,反而覺得他目光狹窄,竟然跟個女人的想法一樣,以後也是個窩囊廢。
“怎麼不說話?是還在生我的氣麼?”
麵對邵宇博低三下四地問,趙曉晴覺得他不夠霸氣,不願再與他多說半句,甩開拉著她的大手,急速向家中跑去。
“身後有狗追你咋的?怎麼跑得比兔子還快?”邵宇博隻看到了妻子的背影,並沒有看到她眼底那抹幽暗。
他以為她在與自己耍鬧,而她卻是與自己較勁。
任由邵宇博在她的身後怎麼喊她的名字,趙曉晴都沒有回頭。
進了屋子,她也是一頭紮在炕上,連衣服都沒脫就閉眼睛睡覺了,根本不給邵宇博與之溝通的機會。
男人與女人之間,建立情感聯係的手段,除了身體上的切合,就是靈魂上的溝通。
自趙曉晴同意與他交往以來,他們除了吃喝拉撒這樣必要的交流之後,就再沒有了過多的溝通。
然而,溝通是人與人建立起的精神橋梁,夫妻之間少了溝通,則如大橋少了中間的橋墩。
容易搖搖欲墜不說,而且還有橋毀人亡的潛在危機。
邵宇博是個內斂的人,總喜歡用行動代表花哨的語言。
殊不知,女人就喜歡聽那些花哨而不切實際的話,對於真正的結果,對於她們或許並不重要。
有時候,在女人的眼裏,畫餅充饑,比真刀真槍的實幹來得重要。
“這就睡了啊?”
邵宇博追進了屋子,看到了水眸緊閉的妻子,聲音帶了失落地問道。
在炕邊立了半晌,他也脫了衣服,躺在趙曉晴身邊,閉眼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