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邵宇博卻真的信了。
大概這就是親情之中的盲目性吧。
“你現在準備去哪兒啊,宇安?”邵宇博哥倆好地摟著邵宇安的脖子,親密地問道。
邵宇安則有些生疏地推了推熱情的邵宇博,“哥,這天氣也不涼快,你貼得這麼近,有點熱得令人窒息啊。”
秋老虎確實是很熱,但是也沒有邵宇安說的那麼誇張,貼一下就會熱得不行。
不過,邵宇博對弟弟是盲目地信任,聽到他說熱,立刻就閃到一邊。
“熱了啊,哥去給你買點兒冰水兒喝吧?”
邵宇安聽到邵宇博的話,隻是撇了撇嘴,將頭扭做一旁,好似在尋找著誰似的。
“不想喝冰水兒啊?那你想喝什麼,哥去給你買。”
邵宇安聞言,轉過頭,打量了一下邵宇博,發現他還是一身農民工的裝扮,身上的泥渣搖搖欲墜地將要落地,而臉上的汗水,與泥水混合在一起,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還是算了吧,你給我買一瓶水的錢,都能給嫂子買頓好吃的了。”
邵宇安剛才也是很久沒有見到自己的親哥,有幾分真情在裏麵,所以起初寒暄的時候,並沒有十分地在意邵宇博的穿著。
隻是,這會兒,情誼已經被燃燒沒了,所以,不僅開始打量邵宇博,而且還在心中暗暗地鄙夷他。
要知道當初因為家裏沒錢供兩個孩子念書,邵宇博和邵宇安兩人的成績都是極好的,邵宇博未等父母做出決定,就先行輟了學,將念書的機會讓給了邵宇安。
所以邵宇安雖然在家裏不幹活,但是人家在村口的小學,有一份教書的體麵工作。
此時兩人的身份懸殊,近兩年來也疏於溝通,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
隻是,邵宇博還將親情放在第一位,沒有想得太多,所以即便他弟弟早已變了“模樣”,他也並沒有發現。
邵宇安見寒暄、婉拒都沒什麼用,於是隻好直白地說道:“哥,我還有事兒,就不跟你在這兒閑聊了,等以後有機會,咱們哥倆把酒再話家常吧。”
才見了麵,邵宇安就要離開,邵宇博心裏的不高興變成了堵心窩子。
他順著弟弟的目光,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一瞬間明白了邵宇安為什麼會這樣說。
“那行,你先走吧。咱們該天再……”邵宇博把話說到這兒,原本想要跟邵宇安告別,但是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妻子,一人在家中,又跟隔壁張家鬧了矛盾,沒人能搭把手。
於是,邵宇博再次上前一步,拉住了邵宇安的手,道:“宇安啊,哥哥有件事想求你,你能不能幫哥哥一把啊?”
聽見邵宇博這樣說,邵宇安不住地往後退了兩步,神色裏充滿了戒備,仿佛在對邵宇博說,我沒什麼可以幫你的。
弟弟的神情,邵宇博不是不知道,但是他在村子裏能夠談得來的人,都已經出門務工去了,而現在,在村子裏,他能夠信得過的人更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