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在四響的犬吠聲漸漸潮落了下去,街頭的一角傳來錯落有秩的‘鏗鏘’打鐵聲,葉浪於這打鐵聲中吃完了飯菜,不再理會還要攀談的客棧掌櫃,與其道了聲別,要了間房,直接上樓休息去了。
幽閉的深夜似乎刮起了風,吹打著客棧的窗戶劈啪直響,門外的街道不時響起‘沙沙’的聲音,似乎有人正在蹣跚經過。
葉浪坐於床上,回思著昨日於且坐亭處所發生的一切,生命真是脆弱,數十條性命就這麼揮手而去,念及此處,心裏略感一驚,昨日蝶衣見到黃忠與殺手劍非人的表現,其神情尤為驚恐,為何自己非但對這些毫無驚訝之心呢,竟還有似曾相識的感覺,葉浪心下一陣恍惚,似乎記起了什麼,但是卻又毫無頭緒,不經意間又想起了那個奇怪卻似又真實的夢,夢中的笤族為何稱呼自己為聖光使者呢,自己卻又為何與他們那般的親切,竟能感覺到他們世代的仇恨,發出那一聲徹天殺聲。
葉浪心下迷茫,竟不知從何時起,就對前事混混愕愕,說不上個所以然來,記憶中似乎有過父母,但是卻又對其麵貌模糊得無法想起,偶爾似乎是在夢中或者是記憶的最深處曾經發生過驚天的戰爭,似乎有一對模糊的身影嗬護著自己,但卻在滿天的血霧中化身而去,蹤跡不見,夢醒時分或者清醒時分隻記得那場經常於夢中或於腦海深處發生的惡戰比殺手劍與黃忠一站更為驚心,更為動魄,更為山崩地裂,或許基於此,自己才不似蝶衣那般的驚恐。
葉浪心下倏然一驚,自己在被葉天風收留之前,究竟是何麵貌呢,是怎麼度過來的呢?為何在葉天風詢問自己來曆之時,卻又是那般的順口就說出腦海中從未有過的謊言呢,自己究竟是誰?父母是誰?天下人無不父母,為什麼自己卻對父母的影響卻又如此模糊,笤族?難道自己真的是他們的聖光使者,難道自己真的屬於他們一族之人?但又為何自己與他們的相貌身高相差卻又如此懸殊。
以前做過迭亂的怪夢,腦海深處若隱若顯的沉事,輪番在葉浪心下一一劃過,理不清頭緒的葉浪心下更為煩惱,使勁搖了搖頭,痛楚地鑽進被臥想使自己沉睡過去,不再想這煩人的事。
時間就在這痛苦中掙紮中劃了過去,窗外的風聲漸漸大了起來,揚起路上的碎石塊敲打著,那‘鏗鏘’的打鐵聲顯得越發柔弱無力,漸漸在這風聲中沉寂了下去,偶有傳來絲絲似是痛苦嗚咽的哭泣之聲,於此時,鎮上的犬吠聲再次響起,驚恐地嘶叫著,似是要喚醒沉睡中的鎮民,鎮上居民以及街道上各個店麵的燈光一盞一盞亮了起來。
風勢越來越大,奇異的嗚咽聲漸漸遍布了整個鎮子,從鎮落的四角傳來敲打的鑼聲,在四處緊張的吆喝聲中嘀咕聲中互相盤問聲中,人群漸漸向客棧靠了過來,婦孺的驚恐聲哭泣聲於這夜深的奇異聲中聽起來別是淒慘。
漸漸客棧的樓下聚集了很多人,互相商議著質疑著吵鬧著。
這時門外來‘砰砰’的敲門聲,“小哥,小哥,你還醒著沒?”客棧掌櫃急促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葉浪翻身下床拉開了門,卻見掌櫃的一臉的驚恐焦急,促聲道:“今夜有點怪煞,怕是要出大事了,那古怪的東西這幾年來從這樣鬧過,不想小哥這一來,卻。。。”掌櫃恐懼狐疑的目光盯視著葉浪。
這時那站於桌前渾身發抖的夥計嘶聲道:“就是他,肯定他路過那,還惹了那些東西,否則怎麼會這樣呢,你走,你走,是你招惹了他們,你去把他們引開,不要連累了我們。”估計是幻想起那些東西抽人血時的模樣,夥計的臉頰變得煞白,驚懼地抽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