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1)

連著三日,惜晚在飯點之後都會去看殷謙,給他帶一些飯菜和水。但殷謙的傷勢不容樂觀,傷口似有些發炎。殷謙也對這個叫惜晚的小丫頭有了一些信任,決定讓她給自己傳消息,弄些上好的傷藥。想我殷謙自負一世,何曾想過有一天也要一個青樓婢子幫忙。

殷謙還在思考,惜晚已經端著飯菜進來了。還是淡撇撇的青菜蘿卜,殷謙苦笑,一向錦衣玉食,如今是真的有些不習慣。惜晚也有些不好意思,當初自作主張救他,本以為自己可以,誰知自己連一頓飽飯都給不了他,他那樣的人哪吃的慣這些。可惜晚不敢求廚房那凶煞的肥婆子,怕她懷疑。

殷謙端起飯優雅的吃起來。惜晚很喜歡看殷謙吃飯,那模樣看著心裏舒服,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優雅高貴讓惜晚著迷。殷謙放下碗筷,猶豫著要不要說。惜晚看到殷謙猶豫的神色,收拾碗筷的手停了下來。

“殷公子是要走了嗎?”惜晚輕問

“哦,不是,是我想請惜晚姑娘幫我一個忙,但不知姑娘可否效勞?”

“殷公子有事直說。”

“我想請你去一趟同源藥鋪,跟那裏的掌櫃的說一聲我安好,順便帶些傷藥回來。”

“好,我下午就去一趟。”惜晚知道,他現在還不能走動。

“這是信物,你拿好,一定要見了掌櫃的才拿出來,辛苦你了。”

“公子哪裏話,這是奴婢的榮幸,隻求公子將來看在這幾日的份上,能助奴婢一把。”現在挾恩邀賞不為過吧,這世上哪有什麼純善無私,救人不能白救。

“姑娘有什麼要求盡管提,隻要不違道義,殷某一定盡全力。”

“公子言重了,您好好歇著吧,我不打擾了。”

第二天一早,惜晚伺候著涼月小姐梳妝,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涼月小姐,奴婢記得芸香小姐都用紅樓的胭脂,小姐你這個和芸香小姐的不大一樣。”

涼月一聽臉色就沉了下去:一個小丫頭也在嘲笑我不如芸香。嘴上卻說:“芸香姐姐是風月樓的花魁,自然是要用最好的胭脂。”

惜晚暗諷:愚蠢的女人連這個也掙。脫口而出:“小姐,您用了紅樓的胭脂肯定比芸香小姐還要美。”涼月聽得心裏一動。

惜晚看她已經上鉤了,就繼續說:“小姐,要不奴婢今天給您買上一盒紅樓的胭脂試試?”

“好吧,你上午就去,陳公子晚上來。”

“是,奴婢知道了。”

上午,惜晚就以給涼月小姐買胭脂為由出了風月樓。同源藥鋪很好找,它是臨泉城最大的藥鋪,名聲燥得很。惜晚到的早,同源藥鋪人還不是很多。惜晚看了看站在櫃台後麵的小二,說:“小哥,麻煩叫你家掌櫃的出來一下,我有急事找他。”

小二看了看麵前的小姑娘,很是猶豫。不知該不該為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姑娘打攪他家掌櫃的,可又怕她是真的找掌櫃的有事。惜晚看他猶豫,又遞上幾文錢,麵帶焦急的說:“小哥,求你通報一聲吧。”

小二點了點手上的幾個銅板,答應著:“好。”說罷就走去內堂。內堂裏劉掌櫃正在對賬本,看見自家小二就問:“什麼事?”

小二老實的說:“掌櫃的,外麵有個小姑娘,說找您有急事。”

劉掌櫃直覺的想拒絕,自己並不認識什麼小姑娘,隻一瞬忽然反應過來:“快帶她到內堂來。”

小二暗自慶幸,幸好通報了,要不誤了掌櫃的的事就自身難保了。

惜晚跟著小二來到內堂,看見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背手站在那裏,藏青色的長衫穿在他身上很得體。等小二退下,惜晚小心的問:“你是劉掌櫃的?”

“是,是我。姑娘有何貴幹?”雖然猜到了。可還是要禮節性的問一句。

“那你認識這個嗎?”惜晚拿出那塊上好的羊脂玉佩,潔白的玉在陽光下散發溫潤的光澤。

劉掌櫃見到玉佩再也穩重不下去了,麵色焦急的問:“你見到主子了?他現在在哪裏?”

“殷公子讓我告訴你他一切安好,隻受了點傷,叫我找你要一些上好的傷藥。”

“主子他受傷了?傷得重嗎?”

惜晚不敢輕易信他,隻得說:“他的傷勢穩住了,沒有大危險。我那裏熬藥不方便,希望掌櫃的能給些丸藥。”

劉掌櫃見她不信任自己,心下難過,也不再多問,隻找了一些上佳的療傷藥丸,遞給惜晚。

惜晚見事已辦妥,就起身告辭,前去紅樓給涼月小姐買胭脂。惜晚回來時還未到午時,乘著涼月小姐和其他姐妹玩笑的空,惜晚溜回後院,把藥丸給了殷謙,又悄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