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伯伯,你來了啊!”丹曲笑意吟吟道。
李婉霜聞言後大驚,忙回過頭去。
誰料,未見其人,其周身灰堊般的死氣撲麵而來,她幾乎是本能地抬手捂著眼睛,不敢去直視這黑夜中的死神。
丹曲拍了拍李婉霜的後背,笑道:“婉霜,快抬起頭來,別失了禮數,蕭伯伯又不會吃了你……”
李婉霜點了點頭,這才把捂著的手給拿開。
映入其眼簾的哪裏是伯伯級別的人物,分明就是一位英俊灑脫的青衣公子!隻是,他臉上的蒼白之色,似乎與那死亡氣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見……見過大人……”李婉霜心裏一驚,她雖然奇怪,卻沒有表露在言語間。
傳聞寒衣王侯的私生女就是鬱漣,那麼算起年紀起來,應當快步入中年了才對。可是眼前的蕭寒衣卻是如此年輕,簡直讓人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不必拘禮,曲兒極少帶人來見我,她把你帶來,說明你肯定是她的摯友了,既然是曲兒的朋友,那也就是我蕭寒衣的朋友了……”
“哪裏……”李婉霜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怎麼敢當得上蕭寒衣的朋友,忙退了幾步,跪下身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蕭寒衣無奈淡淡一笑,再不理會李婉霜,問向丹曲道:“曲兒,這麼晚了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麼?”
丹曲原本還心裏偷笑李婉霜的窘迫之色,想起正事,眉頭就又皺了起來。
“是這樣子的,我想談談關於九淵閣蘇離大婚的事情,總覺得似乎不大對勁……”
蕭寒衣微微笑道:“我的小曲兒居然也關心別人的婚事,倒也稀奇。”他是為數不多知道丹曲是女兒身的人。
丹曲臉色微紅地說道:“跟婚事無關,我是覺得,大婚背後,可能有著什麼陰謀在。”
她將蘇離的事情從頭至尾地講了一遍,還提及了偽造的信件一事。
蕭寒衣皺著眉頭踱了幾步:“吉州城內消息管控得如此之嚴,雖然我也無法確定,隻怕那邊已經封鎖了他人的出入了。而且,在這麼短時間裏還要封鎖別人的行動,難道說……”
他臉色微變道:“九淵閣那邊是想要今夜奇襲京城?不好,是我們疏忽了,他們竟然想在大婚之夜發動總攻!”
“不……不會吧。”丹曲失聲道,她不是沒想過這種最壞的可能,可是,她一直不想麵對和蘇離對陣沙場的殘酷現實,所以,她寧願從別人口裏,聽到這樣的事實,也不願意自己去做任何進一步的假設。
“恐怕還不是最壞的情況……”蕭寒衣原本就很是慘白的臉此時更添冰霜之色,他向丹曲兩人揮了揮手,示意她們跟上自己的步伐。
“什麼意思?”丹曲下意識地問道。
蕭寒衣凝色道:“京城之堅固,遠非其餘城池可比,他們若是妄想靠著奇襲就能拿下京城的話,那就未免太過托大了,我懷疑,他們已經有了攻破城門的秘密法寶了!至少,他們已經做出了放手一搏的覺悟了……”
他稍微頓了片刻:“唉……要是這時候謝丹青在我身邊就好了,即使是輕敵了也不至於落得如此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