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上的三千弩兵沒有片刻停歇,就算有了占星術士的預測,但是實際作戰的人還是他們,要是沒能在開始壓製住對手的話,情況也不容樂觀。
畢竟,薛小悠這一次是傾巢而出,誓要拿下吉州城不可!就算不是為了蘇離,這個吉州城作為九淵閣通往京城的最後一城,從戰略的角度考慮,也是需要盡快拿下的。
“壓上,全軍壓上!”薛小悠這一回毫無保留地派出軍隊,她先前確實是衝在了最前頭,卻隻是衝動而已,並不是傻了,絕不會做肉盾一般,從戰爭的一開始就頂在最前麵。
場麵上,數千刀盾軍成了九淵閣緩緩進發的主力,雙方的箭矢如雨,鋪天蓋地地席卷了戰場。
已經臨近中午了,薛小悠的主力部隊卻沒有一次地發動真正意義上的衝鋒,雙方好比是一對互相知根知底的棋手一般,都在等待著對方先出招,自己再解招,以求後發製人。
這麼一來,無形中倒是給了蘇離一些趕來的時間。
可是,這樣的僵持場麵,別說影羽了,就算是鄭宮他們,也有些等不及了。這樣下去的話,雙方就打成了消耗戰,以雙方兵力的對比來看,顯然是九淵閣這裏占了明顯的優勢,吉州城必敗無疑。
“羽大人,我們該怎麼辦啊?這樣下去的話不是辦法啊……”古意樓裏終於有人憋不住跪倒在影羽麵前,請求派出一隊古意樓軍隊包抄到九淵閣背後,從而兩麵夾擊,打開局麵。
影羽冷冷一笑:“你叫什麼?”
“我?”那個下官顯然沒想到,那個冷漠如斯的影羽竟然會問起他的姓名來。
他顫顫巍巍地說道:“我叫沈天衛。”
影羽略帶寒意地掃過他全身,隨後瞥向了戰火紛飛的城樓之下道:“沈天衛,你知道,我平時最喜歡觀察的是什麼嗎?”
沈天衛對影羽的變態也略有耳聞,此時戰戰兢兢地看著他說道:“是觀察……人死亡前的掙紮麼?”他為人老實,所以聽到什麼就說什麼。
影羽讚賞地看了他一眼:“就是這個道理了,比起直接給敵人補上一刀,給他個痛快。我喜歡看著他慢慢流盡鮮血,痛苦而麵色扭曲地麵臨著死亡的來臨。”
“可是……”
“沒什麼可是了,薛小悠此戰必敗無疑,她的首級也會被我割下,這個事實已經無法改變了……”影羽淡淡一笑道。
“至於手段,你要知道,比起我們,有人更想利用這次機會上位。”
……
“閣主大人,不好了,南邊來了一支軍隊。”
“軍隊,南邊會來什麼軍隊,不都是我們自己的人麼?”薛小悠愕然,她猛地回過頭去,隻見塵土激揚,一支騎兵隊伍在白狄的帶領之下,極速衝了過來,她陰沉著一張臉,和以往的她,神色大為不同。
“白狄?不是讓她在虔州城守著麼,怎麼跑這個地方來了?”薛小悠剛想衝上前去,叫住白狄,嗬斥個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