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慈軒掃視了下身邊的人,眼神裏無一不是露出驚恐之色,這時候,如果主將大喊一聲“為了古意樓、死戰到底”的話,那熱血過後,戰場留下的將是滿地屍體,而如果主將下馬棄甲投降的話,那他們就還有一線生機。也正是因此,在場所有士兵都將目光投向了秦慈軒,眼神含著複雜的意味。
“秦將軍?我們該怎麼辦?”
“廢話,當然是和他們拚了!殺出一條血路來!”
“可是,我們被他們包圍了,而且最主要的是……沒有馬了。”
沒有馬,是啊,沒有馬,就算殺出一條血路來,又能逃得了多遠,古意樓殘兵們的神色一個個的都是慌張到了極點,他們其中雖然不乏勇猛好鬥者,但是,大多數人在“降者不殺”的話語下,心中不由大為動搖。
此時此刻,投降是秦慈軒最好的選擇。
秦慈軒淡淡地看向笑劍,隻見笑劍也回頭一笑道,“放心吧,隻要你肯投降,我絕對不會去追蕭清絕那一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秦慈軒會意一笑,四當家親口當著眾人的麵說出的話自然有說服力。這樣子一來,自己也算是或多或少地還了一些丹天王的人情了。
他冷靜無比地下令道,“好!全軍卸甲投降!”其實他說是這麼說,戴著盔甲的其實一共也沒多少人,他這麼說的道理隻是為了表現一定的誠意而已。
“什麼?你竟然下令投降!”有幾個被熱血澆灌了頭腦的古意樓士兵此時也忘了加敬語,直接破口大罵起來。
有了秦慈軒的下令,原本張弓搭箭對著古意樓的九淵閣軍隊,此時稍稍放了下手裏的大弓,否則笑劍下令,在萬箭齊發之下,古意樓這些連輕甲都未穿上的士兵,勢必損失慘重,就連秦慈軒也未必能擋住太久。
隻聽秦慈軒搖搖頭道,“如果你們此時還全副武裝穿盔戴甲、拿著武器,那還有和九淵閣一戰的可能。隻可惜,按現在的形勢判斷,一地屍體和存活下去這兩者,你會選哪一樣?”
“另外……”秦慈軒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也不會強迫你們投降,但是,由我這個主將說出投降兩個字,你們心裏不是會更加好受一點麼……至於不想投降的人,現在就可以站出來,去和那邊的笑劍當家決一死戰。”
秦慈軒的說法頓時引來嘩然一片。
“你個背叛古意樓的賤人!”
“你秦慈軒不得好死!”
秦慈軒搖了搖頭,“首先你們要搞清楚,我本來就不是古意樓的人,隻是碰巧為古意樓辦事而已,會在生命不受威脅的範疇裏努力協助古意樓,但絕對不會是賣命的地步,這麼解釋的話,你們懂了麼?”
果然,秦慈軒語音剛落,罵的人就更多了,可是罵歸罵,除了絕少部分被熱血衝昏了頭腦的人真的付諸了行動,有著為了古意樓獻出生命的覺悟,其餘的大部分人還是選擇了沉默……默默地放下了手裏各式各樣的“武器”,跪在了地上等著被俘虜。
“九淵閣歡迎你的到來,秦將軍。”片刻過後,一位戴著黑鬼麵具的年輕將軍迎風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