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柳千千的名字,蘇離神色一怔,剛想問話。
薛小悠已是輕輕將身後的簾幕拉起,隻見簾幕背後,柳千千一襲白衣之下,全身上下似乎都幹瘦了下來,使得她原本的那件白衣顯得寬大無比,披頭散發的樣子,遮住了額前的眼睛。而她之前苦心維持的整潔、尊嚴、風儀都在一瞬間失去,現在的樣子就宛如一條垂死的喪家之犬。
柳千千意識模糊地抬起頭來,似乎已經認出了蘇離,開口咧著嘴笑道,“蘇……蘇離,你終於醒了麼?”
蘇離不忍再看,回過頭去的時候,已是滿腔憤怒,“你剛才有跟我說過,我隻昏睡了兩天而已。”他想不明白,為什麼短短兩天時間,柳千千就會眼前的變成這個樣子。
“答案是藥奴。”薛小悠的回答幹脆而有力,“我並沒有派人毆打她、淩辱她,這一切都隻是藥奴的作用所致。”
她停頓了一會兒,繼續說道,“而且我很遺憾地告訴你,兩天後的你,也會變成她這個樣子。”
蘇離愕然地呆坐在地,原來藥奴的威力竟是厲害至此,一想到自己也會變成柳千千這樣,他心裏就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
薛小悠似乎並不關心蘇離的感受,自顧自地說道,“我修煉天羅轉生大法,可這大法本身並不成熟,給我留下了不少毛病,需要各種藥物來鎮住我體內的真氣。而所謂藥奴,就是替我嚐盡各種所需藥物之人,若是身體稍微差一點,可能都挺不過10天。”
她稍稍一頓,又道,“而這,是我讓你活下來,又能給九淵閣的大家解釋的最佳辦法了。”
“你說得不錯,藥奴就藥奴吧。”蘇離沉聲一歎,老實說,薛小悠已經夠給自己麵子了,把淩遲換成藥奴,已經是好過了許多,自己不能再抱怨什麼了。
薛小悠其實很想讓蘇離跪伏在自己腳下,狠狠踩著他的臉,讓他體會一下,自己心裏當時是有多麼絕望,可真的和蘇離獨處在一間時,她卻又有些心軟下來了。
“你沒有什麼想說的了麼?”薛小悠見氣氛異常安靜,抬頭望向蘇離道。
“沒有……我既然被你親自抓住,就已經黔驢技窮了。”
薛小悠恨恨看他一眼,這個榆木腦袋,平時看著有些靈光,這時候怎麼那麼遲鈍!偏偏自己內心深處,又對他有著一種異樣的情愫在。
她心中一肚子氣,恨蘇離一點也不解自己的苦心,又恨蘇離殺了那麼多九淵閣之人,給自己平添麻煩。
“明天起我就會把你煉成藥奴,你也別想動用什麼餘下的暗心之眼的能力,我親自在這裏看守著你。”
“放心吧,在閣主麵前,我哪有膽子造什麼次?!”蘇離說話的聲音真有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在。
薛小悠冷冷一哼,起身往門外走去,她身為一閣之主,自然有很多事等著自己去處理。
“諒你被關在這個籠子裏,戴著手銬腳銬,也翻不出什麼花樣來。”至於另外一頭的柳千千,薛小悠就更加放心了,現在她這副半死不活的鬼樣,哪怕是丹天王家的丹曲也能一個指頭點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