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莊主安排,八成是於鑫在莊主耳邊聒噪了半天所致。
雲傾不知道柳嵐是柳千千,但對她是於鑫那邊的人,依舊耿耿於懷,於鑫把她也安排進去九淵閣的車隊裏,顯然是不懷好意。
雲傾冷笑一聲,閃電般伸出一手,握住柳嵐手道,“若你真隻是個伺候人的丫鬟,你的手會如此細膩光滑麼?”
“什麼?!”然而,她的笑容一凝,她手裏握著的那隻手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細膩,而是老繭遍布,一看就知道是個勞動婦女的手。
柳嵐反問道,“姐姐是特意要針對我吧,若是這雙手都稱得上是細膩光滑的了,那什麼樣的手才能算是粗糙的?”
雲傾冷冷一哼,不再說話,漂亮的女人與另一個漂亮女人之間,有時候衝突是不需要理由的。
蘇離擺了擺手,淡淡一笑道,低聲向雲傾說道,“好了,雲姐姐,我若就這麼出去,沒個監視的人,估計莊主也不會放心。放心吧,我看人很準的,那個叫柳嵐的不會想要我的命的。”
雲傾悵然一歎,白他一眼道,“你啊,小心駛得萬年船,切莫中了別人的美人計啊,別人當丫鬟是假,另有所圖才是真啊。”
“好的,雲姐姐,我心裏有數了。”蘇離點了點頭,知道雲傾全然是在擔心著自己,心中也是感動不已。
蘇離遲疑了片刻,又道,“雲姐姐、雲妹妹,上一次古意樓一別,結果使得我成了古意樓的敵人,這次去九淵閣,說實話,我真有點怕……”
雲傾和雲翊對視一眼,蘇離很少有表露自己弱勢的一麵,要是他當麵跟別人說他害怕,恐怕他心裏早就已經亂作一團,隻是表麵上還尚屬鎮定而已。
“笨蛋,你自己也說過了,你隻是去九淵閣郊遊一番,順便再把眼睛治好,想必很快就會回來了,到時候我們姐妹還是在這裏,等著你回來。”雲傾動情地說道。
唉,最難消受美人情,蘇離一想到要和雲傾別離,心中悵然無比。
至於鬱漣、鬱文心她們,蘇離曾被莊主告誡過,先別把去九淵閣的事情告訴她們,以免她們另有想法,說起來,這也是一件遺憾之事。
蘇離心中蕭索,木然望向天際,他雖然目不能視,但在血殺經的恢複之下,仿佛能感覺到陽光直射下來的光感……
從他一開始在薛家賭神做起,到去古意樓做起了初級殺手,又到後來的飄香行動,地下牢房,商盟之行,現在又處於勢力的漩渦中心,一切的一切,仿佛過眼雲煙一樣,連自己最一開始的初衷都有點遺忘了……自己正在不斷地變化著,讓他變得無所適從……
柳嵐微微變色,心中大感驚奇,“他……竟然……哭了。”
這個未來可能會攪動整個大齊王朝的鬼才,竟然在她麵前毫無征兆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