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不等關傑介紹,駱羽棠按捺不住好奇,“真是好巧!楊公子,你怎麼會在這?”

“說來話長,不知駱姑娘可曾記得上回我說暫住一友人家?”

“啊?這、友人,該不會就是關傑?”駱羽棠大感意外。

“正是鄙人、不才、在下,我。”關傑先將楊慕鏡迎上賓座,複又轉身解釋:“我去年自高麗國歸來途中,路經北陵,偶感痢疾,請醫延藥皆無好轉。幸得楊兄診治,又親自關照我飲食,才得以這麼快痊愈。楊兄正是如今北陵澤藥坊坊主。”

在場眾人無不驚異。北陵與東星,雖一北一東,相隔甚遠,但澤藥坊的大名卻是舉國上下莫有不知的。自太祖皇帝以來,這澤藥坊便被譽為“民間太醫院”。但凡有看不起病的、疑難雜症的,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去澤藥坊求醫問藥。據傳澤藥坊所收醫學典故和藥材,遠超禦藥房。曆代皇帝都有意將澤藥坊收攏旗下,卻都未能如願。因其在民間聲譽太高,朝廷雖有不滿,卻也不敢輕易得罪。沒有想到的是,如今澤藥坊的坊主竟如此年少。看其光景,年不過二十。

“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居然就是澤藥坊東家?”張賈也覺不可思議。

楊慕鏡和煦一笑,“正是在下,今日有幸,得見諸位!”

眾人又是一番寒暄。

駱羽棠的嘴巴從剛剛知道他的身份到現在,一直張成o型。難怪自己那天用的雲南白藥那麼見效,原來是澤藥坊的方子所配。

李佑拍拍駱羽棠的衣袖,輕聲問道:“虎妞,你什麼時候認識的楊公子?”

駱羽棠回過神,也輕聲答道:“你受傷那天,我與你們走散,被人推搡倒地,是這位楊公子救起我。當時,我腳踝受傷,還是他給我施的藥。”

李佑複又向楊慕鏡行一禮,“當日多謝楊公子仗義相助!”

“李公子客氣!”楊慕鏡還禮。

“好啦,好啦,你們這樣謝來謝去,何時能完?關傑,現在人到齊了!還不把東西給哥兒呈上來?”張賈急脾氣上來,一心隻記掛著新奇玩意兒。

關傑放下茶盅,緩緩起身,“這恐怕還得勞駕各位移步暢意居。請!”

眾人便穿過抄手遊廊,來到暢意居。入門可見兩大排酒缸,每排約莫有十二個。張賈一見,來了興致,摟著關傑的肩膀,笑得眯了眼,“老關,這才是該有的待客之道嘛!這麼多酒,回頭我們一人扛一缸回去!”

關傑沒好氣地拍開他的手,“美得你!這些可跟普通酒不同,皆是配以草藥所製。先前同你所提的花椒酒便是這一缸。那邊的是全蠍酒。”

方卓君聞言淡淡一笑,輕聲道:“先前聽家父提過西域葡萄,龜茲美酒。後來讀雜文閑談,才知除了白酒、葡萄酒,更有當地族人會釀製胡椒酒,花椒酒,桑葚酒,卻極少外傳。不想今日竟有緣親見。”

“果然方姑娘見識廣博。隻是不知道這花椒酒有什麼特別的?莫非拿來煮菜?”張賈不解。

“張公子有所不知,花椒溫中止痛,除濕止瀉,確是一味良藥!”

“楊兄所言不錯,”關傑邊帶領眾人往裏走便解釋,“因家父年歲漸高,陰雨天氣關傑疼痛,故特意多帶回了些。各位,裏麵請。”

“這、這是豬還是貓?”駱羽棠看到籠子裏小小的類似豬的動物,驚異地眼珠都快掉下來了。

方卓君上前仔細看了看,“這個,想必就是傳說中的香豬了!”

關傑服氣地點點頭,“沒錯,這正是有名的‘劍白香豬’,當地人又叫它‘蘿卜豬’。其體型矮小靈巧,號稱有四大獨到之處:一小、二香、三純、四淨。”

張賈一聽,止不住流口水,“這麼又小又純的豬仔,必定肉質香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