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錦繡沉思片刻,目光落在腰帶上的綠葉。
“快點!追上來了!”
白翩抽空吼了玉錦繡一聲,卻見她掏出一根青草,放入嘴裏咀嚼,隨後又從兜裏拿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紅蘑菇,放入嘴裏咬碎。
“你幹什麼!”她低呼一聲。
玉錦繡看著近在咫尺的馬匹,轉頭一吐,嘴裏的靈芝和奎草混合物就掉落在草地上,看著不怎麼明顯,但是散發出來的氣味對於馬匹來說,卻極為濃鬱明顯。
玉錦繡拉了把錯愕的白翩,直超前方十來人,混入大部隊中。
身後,馬匹突然嘶鳴一聲,前方奔跑的人壓根沒膽子回頭看,不少人因馬蹄聲與嘶鳴聲更加混亂,腳下一亂,一個栽倒在地,滿麵的絕望。
玉錦繡險些被一個男孩給扳倒,見他一軟腳摔在地上,滿臉的絕望上浮,腳步一頓道:“愣著幹什麼,馬還沒追上來,趕緊起來繼續跑啊!”
男孩一愣,眉目間死灰複燃,起身頂著蹣跚的腳步往前繼續跑,絲毫不敢往後看。
玉錦繡趁機往後掃了一眼,見那馬匹停在原地嗅著草叢,紅唇微微一勾。
馬一動未動地留在原地,任憑那男子如何咆哮也不動一步,效果比玉錦繡期望的還要好些,當比賽結束的鑼鼓聲響起時,哈胡族陣營響起喧天鑼鼓的歡呼聲。
玉錦繡跟著幾人排隊去領饅頭清粥,身旁的白翩時不時看她一眼。
“這裏是空出來的位置,以後你就在這裏休息了。”小吉還記得玉錦繡等她的事,眸子裏充滿感激,於是等眾人得以回帳篷休息的時候,特意領著玉錦繡來帳篷裏。
玉錦繡看著搭在樹叢中的帳篷,簡陋破敗不說,還散發著一股騷臭味,睡榻也極為簡單,不過是一層薄薄的破草席,連枕頭都沒有。
一個帳篷裏放了三十張破草席,等人一躺下,別說翻身了,連個落腳的地也沒有。
玉錦繡沉默半晌,默默地靠在邊緣的草席上,低低道:“原來的人呢?”
幾人默不作聲,玉錦繡多半猜到結局,一邊啃饅頭一邊道:“這樣的活動一年一次,那平日裏要做什麼?”
這一次是白翩開口:“平日裏我們便上山打獵摘野果,得來的東西全部上繳給部族,每日一早一晚會有兩頓飯。”
玉錦繡一頓:“一頓就一個饅頭加一碗清粥?”
四人紛紛點頭。
玉錦繡沉默許久,繼續道:“族裏像……我們這樣的人,有多少?”
白翩搖頭:“很多,死了的很多,被送走的也很多,每年也會固定送進來一批人。”
“但是每一年從大賽中脫穎而出的勇士,也有機會能夠走出這裏,但出去的人沒有再回來的,所以誰也不知他們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既然如此,你們為何不爭取那十個勇士的名額?”
玉錦繡的問話讓其他三人目瞪口呆,顯然沒有想到她怎麼會問出如此沒有常識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