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將明之時,整個京城都在朦朧的天色下蘇醒過來。
地壇設於京城東麵,取以朝氣蓬勃之意。
這祭祀分大小,這一次祭祀比往年的要隆重許多,但歸根結底不過三日。
第一日前往地壇行祀地之祭,與祭天祈求風調雨順相比,這祭地就是為了祭祀地下的東西,前不久的地龍翻身一事,更是讓全京城將這一次祭祀看作頭等大事。
玉錦繡一大早起身,見蕭禦寒渾身冒著冷氣,忍不住靠近他:“今日王爺走到哪裏,臣妾就跟到哪裏。”
她要緊緊貼住蕭禦寒這個人形冰棍!
二人整理完畢,乘馬車往地壇而去,遠遠的就瞧見等候在地壇大門之外的蕭予淵。
他此時一身華服站在人群中,一改以往的病弱,多了股獨特的風采。
玉錦繡隨蕭禦寒下馬車,卻因身後馬車飛馳而過一個踉蹌。
好在蕭禦寒眼疾手快,將人托住。
穆王府後的馬車乃是湛家的。
湛屏飛探出頭來,看見落在蕭禦寒懷裏的玉錦繡,嗤聲一笑。
蕭禦寒手中勁氣一飛而出,打在兩座馬車的車輪上,木輪猛地裂開,碎成一地。
沒了一側的車輪支撐,湛屏飛可就遭殃了,茶水糕點全部滑落,灑了一身,丟臉丟大發了。
蕭禦寒冷漠回頭,將玉錦繡放下地,夫妻二人默契地整理起自己的衣容,隨即抬步朝大門而去。
湛屏飛氣急敗壞,被隨從一手攔住:“公子,還是先換衣裳吧,否則進不去地壇,丞相又要發怒了。”
湛屏飛冷冷一哼,目光從蕭禦寒與玉錦繡的背影上掠過。
他稍作整理後往地壇的方向去。
蕭天辰看見蕭禦寒二人緩慢前來,露出笑容,走向皇帝:“父皇,今日的事都是八弟準備的,他有心幫兒臣分擔,實在難能可貴。”
淑貴妃笑得如沐春風。
玉錦繡因為錦服一臉不耐。
蕭禦寒見她一臉倦怠,輕笑道:“本王素來認為王妃天不怕地不怕,沒想到今日意外得見你短處,真是難得。”
玉錦繡朝他翻了個白眼,語氣危險道:“再取笑我,讓你也嚐嚐在烈日炎炎下酷暑難捱的滋味!”
蕭禦寒聽她這句威脅,不怒反笑,心情極好的樣子,於是在眾人眼裏看來,穆王夫婦鴛鴦一般令人豔羨。
“吉時已到!”靠著蕭禦寒站了一會兒,玉錦繡聽見一聲尖利的呼喊聲,是禮官在宣布吉時。
這一次的祭祀大典,群臣都消尖了腦袋,不敢有絲毫怠慢,生怕一個不敬天地的惡名按下來,成了斷頭台上的一抹幽魂。
玉錦繡站在高台之上,將台階下的群臣收入眼中。
皇帝接過禮官遞來的大香,後退一步,正對地壇中心,穩穩下跪。地壇上的皇子王爺統統下跪,玉錦繡跟著蕭禦寒下跪,膝蓋上綁著厚厚的“跪的容易”。
跪下地的時候,蕭禦寒總算反應過來,大早上玉錦繡往膝蓋上綁的東西是為何物……他涼涼看了一眼玉錦繡。
就知道自己做,也不知道為夫君做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