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要轉身回府,身後卻傳來一聲亮亮的嘲諷。
“看來穆王妃真是寂寞難耐啊,這穆王爺還沒走遠呢,這就猴急地找了個柔弱書生進府。”
嗤之以鼻的冷笑聲傳來,玉錦繡站定,超後望去,見到一身紅衣的李娉婷坐在馬車裏,掀開馬車窗簾往外瞧。
玉錦繡笑開:“本宮道是誰,原來是李娉婷李小姐,本宮記得,當初王爺已經將你賣給丞相府湛公子,做第二十八房小妾,不知今日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論說話不客氣,玉錦繡要認第二,沒人能認第一。
李娉婷被戳了痛處,氣急敗壞道:“胡說八道!本小姐還是清白的黃花閨女一個,你莫要敗壞我名聲!”
陳斯棋正愁有氣無處發,瞅著這李娉婷來發難,便也不客氣道:“李小姐既然都來了王府,要不要進府坐坐,吃隻燒鵝?”
這話說地突兀,但了解陳斯棋的人都知道她要搞事請,尤其她此時一張小臉笑得如花開一般,一雙眼睛裏卻在冒著熊熊的火光。
書生被她那雙眸子看得一呆,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這女娃娃十分熱情地拿了另一個婢女手上的燒鵝,十分熱絡地跑到馬車窗戶旁。
笑眯眯地扯下一隻燒鵝:“李小姐,這是師父特意親自去燒鵝店買的,可香了,李小姐身子骨這麼瘦弱,平日裏怕是用膳的時候連碗都端不起來吧,來吃口肉!”
李娉婷嫌惡地看著那隻油膩膩的手,以及油光發亮的燒鵝,見陳斯棋的手不斷伸進來,嫌棄地一揮道:“走開!你這個惡心的婢女!”
陳斯棋趁機將整個燒鵝都往她臉上狠狠砸去!
那燒鵝轟然砸上李娉婷的頭頂,竟砸地她暈了一暈,而同一時間,握著燒鵝腿的陳斯棋一個踉蹌往後摔去,侍英上來扶她時,還特意避開了侍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低垂的頭顱滴下淚水,纖細的身軀看得周圍百姓側目,同情不已。
不一會兒,低低的啜泣聲傳來,在李娉婷的尖叫聲和怒罵聲中,陳斯棋淚流滿麵地抬頭:“我,我隻是想讓李小姐嚐一嚐這燒鵝,師父說吃不飽的時候,女人總會發脾氣,所以…想讓…李小姐不生氣了。……這可是斯棋最愛的燒鵝,師父特意買給我的。”
一場戲,當真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唯獨站在馬車另一側的玉錦繡、侍英和書生以及守門的兩個侍衛看見了一切。
被陳斯棋眼疾手快避開的侍英:“……”
以及從頭到尾目睹了一切,又是剛從山中隱居出來的徐賢:“……”
這年頭,小娃娃都已經這般“厲害”了嗎?
李娉婷震怒,她當即破口大罵:“明明就是你這個小賤人將燒鵝摔在我頭上,還汙蔑我?”
罵後剛覺爽快,便聽見周圍熙熙攘攘的聲音,她掀開簾布一看,一大群人都以斥責的目光看過來,眼裏還隱隱帶著鄙視。
一群賤民,也敢鄙視她?
李娉婷火上加火:“看什麼看?沒看過貴家小姐?窮酸牙子!”
這一罵,猶如往火熱的油鍋中鍵入一滴水。